绮云将几张银票塞给吕显之时,吕显倒是愣住了,几分不解,几分震惊,抬眼望去,那侍女眸中竟几分怜悯。
绮云我家三姑娘叫我拿些银票给你,你若过了这艰难的日子,日后便不要行骗了。
见吕显愣着不接,她便将银票直接塞进他手中。
绮云上下打量了吕显一番,倒是有几分狐疑,这人衣裳的布料乃上等,纵然不是高门大户,也不应行骗。
吕显我不要银票,我就想见见你家三姑娘。
吕显眼中尽是震惊。
他忽的知道了谢危缘何这般喜欢姜三姑娘。谢危当年的天下已定,我固当烹。今日这姜家三姑娘给予他这“行骗之人”的怜悯。
二人倒是一类的。
绮云我家三姑娘看不上你的,你还是走吧。
绮云此刻眼中也有了几分不屑。
她倒以为是什么贫苦之人,左右不过为些银票。可如今瞧来,竟是冲着她家三姑娘来的。
她家三姑娘如今已有谢少师,那谢少师是如谪仙一般的年轻有为的人物,怎是他比得了的。
吕显哎哎,你别走啊。
见绮云转身便走,他忙伸手去扯她的衣袖,倒是一时情急,未顾及礼数之事。
绮云怎会叫陌生男子当街扯着她的衣袖与她纠缠,当即便一巴掌上去。
绮云登徒子!
这人哪有伸手便拉扯她的道理。
如此的人还想见她家三姑娘当真是痴人说梦,癞蛤蟆妄想吃天鹅肉。
龙套三姑娘,出事了!
龙套绮云在外面同那骗子打起来了。
侍女匆匆忙忙跑过来。
彼时,姜迟晚还在为方才生了花苞的月季浇水,听得这话,心下一慌,白皙的手背被花刺划出几道血痕来。
她轻轻按了下手背,痛觉传来,却已顾不得这些,随着侍女出了府。
说是打起来倒不如说是绮云单方面地揍那骗子,而那骗子只捂着头一下都未曾还手。
姜迟晚绮云,住手。
姜迟晚声音大了些。
好在这处人并不多,未有人围观,若是被父亲瞧见,无论如何,定是要罚绮云的。
绮云三姑娘,这人同我动手动脚。
绮云这才停了手。
她眼中尽是气愤,望向姜迟晚时满心尽是委屈,只还是听话地朝姜迟晚走去。
总算被解救了,吕显这才抬起头。
姜家的三姑娘正站在姜府门外居高临下瞧着他,吕显见她第一眼,心中便冒出一词,娇花。
那姑娘眉目如画,肌肤白皙,身着月白色衣裙,不盈一握的腰由红色系带束着,微微仰着头,露出一截纤细白嫩的脖颈。
分明是瘦弱的,那唇却又不点而红。
吕显姜三姑娘,误会误会。
吕显愣神片刻,立刻朝姜迟晚解释。
原是这般天仙似的人物,怪不得谢危喜欢得紧,如个宝贝般藏着不愿叫他看。
吕显我与谢危是好友,想见一见姜三姑娘,没想到竟会有了这般的误会。
只听他这般说,姜迟晚却皱了皱眉头。
他说的话自然是不可信的,多与他纠缠也无益,她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拉着绮云往府中走去。
吕显姜三姑娘,我知道你落水是因为贤妃。
宫中之事,自是没有多少人知道。
姜迟晚这才转身再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