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不过一半的人,你急什么。
谢危不轻不重瞥了他一眼。
他的声音犹如石击幽泉,话中尽是平淡,仿若于他而言这不过一件小事,那清冷的脸庞,未有半分旁的感情。
纵然他筹谋十几年,但与她相比,总是她在首位的。
吕显好好好,谢危,你如今真是被迷了心窍了。
吕显从未见过谢危做出这般冒失的事。
安排人在贤妃宫中燃叫人心神不宁易动怒的香,又差人唤贤妃去御花园,另外再用两人将她扔进池子里。
他以为这已然够给他的姜三姑娘出气了,但是竟还不止于此。他甚至差人将沈芷衣一并叫过去,在叫人让沈琅看了那场好戏。
谢危言,要叫薛姝失去能让她得意之物,而薛姝如今左右不过一个圣宠。可这在他眼里,实在白费心思。
吕显有薛家在,为了对付薛家,薛姝复宠也是迟早的事,你这般值得吗?
吕显气不过。
将将喝了一盏茶下去才压了些火气能对他继续平静些说话。
谢危那便在她复宠前——
谢危除了薛家。
谢危的眸子幽深。
那双修长的手轻轻摩挲过腰间玉佩,玉佩后刻的是他的姜迟晚的晚。
从前四年,她身处姜家,姜伯游一心只为自己的名声,姜夫人心中只有大女儿和二女儿,他的卿卿受了那般多的委屈。
彼时,他仍未在京城站稳脚跟,偏生也只能瞧着她受那些苦。
如今不同了,他便绝无可能瞧见她受一分一毫的委屈,哪怕半分,都不可。
吕显你呀你,从前不近女色这如今近起来可真是要埋进去了。
他不知再说些什么是好。
从前旁人同他言,谢危瞧上了姜家的三姑娘,他向来是不信的,他总觉得这世间没几个姑娘配得上谢危。
更莫提那名不见经传的姜三姑娘,他连见一见的想法都没有。
可如今,他却好奇得很。
吕显谢危,你改日将那姜三姑娘带过来叫我也瞧瞧,我也想知道怎样天仙般的姑娘迷了你的眼睛。
吕显如今脸上又有了笑容。
宫中之事其实也不过暴露给了那薛姝一人,如今她不得圣宠,薛家也无人愿意理她,自是不足为惧。
他方才那般急也不过是因为谢危此事行的太过莽撞。
谢危休想。
谢危只两字。
话中更尽是凉意,他的目光停留在吕显身上,那一眼像是要从他身上剜块肉下来似的,让人只觉后背都生了凉风一般。
吕显小气。
他嘟囔了几句。
然在谢危吃人般的目光下还是灰溜溜的出了谢府,这谢危当真小气,竟看一眼都不让。
不过他不让看,自己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姜家三姑娘又不是被他囚在了谢府,他去姜府自可以看到。
姜伯游吕老板是说我家这三姑娘帮了你?
姜伯游有些不太确信地看着面前之人。
此人乃行商之人,而他于朝中为官,本并不会有何交集,这人今日却忽然上门说自家三姑娘救了他。
还说是姜迟晚捡了他的钱袋子并未拾金不昧归还给了他。
可姜迟晚近日抱病在府中,从未迈出府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