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三妹妹。
姜雪宁你怎么了?
姜雪宁见姜迟晚回府后便一直失神。
她的脸红透了,手也紧紧攥着衣摆,到她喊她时才回过神一般。
姜迟晚没什么。
她摇了摇脑袋。
竟总回想起方才谢危的模样,他有那样一张清冷的脸,却拉着她做那样的事,实在叫人羞愤。
姜迟晚谢……谢危说得势者得利,若能利用京中言语便最好不过了。
就连喊他的名字姜迟晚都觉得别扭。
方才二人交缠的气息,纠缠在一起的衣袍,他微微喘息的声音,叫她回想起愈发觉得脸红心跳。
姜雪宁多谢三妹妹。
姜雪宁我懂了。
姜雪宁的眼睛亮了亮。
她竟片刻都等不及便跑出门去,姜迟晚未曾跟上,此刻她心仍怦怦直跳。
绮云三姑娘。
绮云张大人来了。
绮云慌慌张张跑过来。
她本一心盼着三姑娘能与张大人有结果,未曾想还是被谢少师捷足先登。
不过未到最后一刻,她仍觉张大人还有机会,只兴奋地看着姜迟晚,然姜迟晚却怔愣着。
直到站到张遮面前。
张遮姜姑娘。
张遮身着青衣布衫。
他的眸中似含了泪,不同以往那般克制的眼眸,此刻他眸中似是许多情绪翻涌,最多的便是那种故人重逢般深沉的情愫。
姜迟晚张大人有何事么?
姜迟晚理了理思绪。
白嫩脸颊上的薄红褪去,她面上并无多余表情,只一疏离的笑容,就连话都带了几分疏远。
张遮姜姑娘,我——
张遮置于袖中的手微动。
微微抬起的胳膊最终又收回去,他垂下眼睑,竟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张遮姜姑娘,当真如今心属于谢少师么?
他眼中是仅存的几分希冀。
袖中手蜷了蜷,心中五味杂陈,他好像是冲动了才来到姜府,此刻冲动退去,他竟有些不知所措。
姜迟晚是。
姜迟晚张大人,我此生只认定他。
姜迟晚的声音坚定。
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她发间簪子于阳光下竟有些刺眼。
张遮我知道了。
张遮目光放在她乌黑发髻间。
因那簪子他们才会相遇,偏生就连那簪子都是谢危赠予她的。
终究是造化弄人。
昨夜或许只是虚幻的黄粱一梦,人世间并无前世今生一说。
只那梦境太过真实,竟迷了他的眼睛。
张遮春日寒凉,姜姑娘记得多添几件衣。
张遮微微一笑。
他看向她的眼神掺杂太多,以一种似在看许久未见的故人的目光,眼中分明是浓浓的情愫,偏生被他压下了。
姜迟晚多谢张大人提醒。
姜迟晚目送他远去。
她并不懂张遮眸中是何情绪,更不懂张遮为何突然来此,只见他身影消失在街头,转身回府。
风确乎是大了些。
转身那刻,张遮眼尾有泪落下。
他却收起情绪,指腹拭去眼角的泪。恢复了往日那般清冷刻板的模样。
心中却是波涛翻涌。
若昨夜梦是真的,为何,为何偏偏此刻才叫他想起来,若是假的,又为何偏生叫他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