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正同薛定非在前堂中商议事务。
虽是春日,堂中仍生了火炉,丝丝烟气飘摇着,似有什么心烦的事情,谢危修长的指抚了抚眉心。
他一袭浅蓝色衣衫,宽袍大袖微微垂在膝盖上,衣衫并无多少褶皱,墨发以金冠束起,那张俊美的脸如同精心雕刻过般。
薛定非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薛定非调笑道。
眼中尽是对二人的调侃之意,只从姜迟晚身旁过去时,眸子微动,忽的注意到她乌黑发髻间的那根簪子。
薛定非原来这簪子也是送你的,怪不得怪不得。
他啧啧称叹。
那几日为讨姑娘欢心,他本想去珠宝坊买几件时兴的头面,却不巧刚刚好就碰到了谢危。
这厮见到那簪子眼睛便亮了,更是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恰好这簪子又是只制一根的稀罕玩意,他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下来。
他当时还道谢危这铁树难还开花了不成,思来想去也未曾料到今日会在一个姑娘发髻上瞧见这发簪。
谢危过来。
谢危朝她勾了勾手。
唯有见到她时,那如同仙人般的脸庞才有几分人该有的情欲。
姜迟晚谢危,我有事想请你帮忙。
姜迟晚的声音软极了。
如同羽毛般在谢危心头扫过,叫他心痒。
谢危是乐阳公主的事。
谢危声音暗哑几分。
此刻他觉得喉间异常干渴,喉结沉了沉,手一伸便揽住了姜迟晚的腰。
乌黑的发丝扫过他的脸,那白皙的似轻轻一握便会留下红痕的脖颈近在眼前,淡淡的香味涌进鼻腔。
姜迟晚是。
姜迟晚你可不可以帮帮公主?
姜迟晚的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她的耳垂亦微微发红,手有些紧张地搭在谢危肩上,那双纤细的手微微颤抖着。
谢危那卿卿可要给我好处?
谢危的声音如幽泉击石。
那双素日用来弹琴的如玉般的手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颈后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姜迟晚什……什么好处?
那双微凉的手置于她的颈后,她的声音愈发颤抖了,搭在谢危肩上的手也紧了紧。
谢危平日皆是我主动,今日卿卿便主动取悦我可好?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的红唇。
宽大的衣袖几乎遮挡了她一半的身子。
掌下是她柔腻的肌肤,手感极好,以至于他竟不想放开手。
姜迟晚好。
姜迟晚的声音小极了。
只谢危离她过分的近听得一清二楚。
那张如圣人般的脸庞上显露出几分笑意,狭长的眸子眯了眯,一瞬不眨地看着她。
姜迟晚的柔荑有些生疏地搂上他的脖颈,他的体温似是烫手一般,叫她心中升起微妙的感觉。
她的眸子小心翼翼望向谢危的眉眼,谢危的唇,再至他的喉结。
想着前几日在话本子中看到的,她轻轻咬了咬唇,低头吻上了谢危的喉结。
只觉身前那人身子一僵。
谢危从哪里学来的?
他竟先是几分不悦。
眉头微蹙,低声在她耳边问道。
姜迟晚书……书上看到的。
姜迟晚的声音愈发颤抖。
似觉得有几分丢脸,她的声音染上几分哭腔,低下头去倒不敢看谢危。
谢危却忽的捏着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红唇,这次比往常都要猛烈些,似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唇齿交缠间,她嘤咛几声。
谢危以后不许看那些书。
他的声音愈发哑了。
将她从腿上抱起,颇为不自在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谢危等我一刻钟。
说罢,他竟仿佛逃似的从前堂出去。
她从未见过这般的谢危,如同躲避什么般。他平整的衣衫也因她多了几分褶皱,如同堕落的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