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是下山的路被炸了。
谢危他们想要兴武卫有来无回。
谢危的眸子幽深。
他便是知道那逆党打的什么心思才会出此计策,他已经引了张遮怀疑,若不是姜迟晚,他绝不留他性命。
更何言上山来救他。
待到赶到之时,姜迟晚已然被此时的场面震惊。
遍地都是士兵与逆党之人的尸体,还有几名兴武卫的人与薛远薛烨二人在往后逃窜,张遮立于手持弓箭的逆党之前用盾牌挡着。
谢危忽的,将眸子放到张遮身上。
弓箭被他拉起,而这箭对准的竟是张遮。
姜迟晚谢危,你做什么?
姜迟晚慌张去拦他。
余光中却又见有逆党将箭对准了谢危,她此刻心中砰砰直跳。
谢危如同没注意到那逆党般一心持弓想要了张遮的命,而那逆党的箭也已在弦上,箭矢划破虚空的声音响过耳畔。
姜迟晚忽的死死抱住谢危。
纵然她再恨谢危,也不能眼睁睁看他被箭射中的,她从不是那般狠心之人。
然谢危的箭射向了张遮身后逆党,而那逆党的箭也未落到她身上。
只箭矢穿过血肉的声音还是传进她耳中,浓重的血腥味涌进她的鼻腔,姜迟晚错愕地转过头,那箭竟是谢危用胳膊来挡的。
谢危怎会让你受伤。
谢危眼中尽是情愫。
燕家军已然杀向逆党,而姜迟晚似乎已听不到旁的声音,只有谢危胳膊那不断涌出的温热鲜血,与他那双只有她一人的眸子。
姜迟晚谢危,你疼不疼?
姜迟晚声音颤抖。
那箭矢深深穿过他的胳膊,他的玄色衣衫倒看不出血迹,只她的手刚抚上,便沾了一手温热的血。
他分明也是那般爱弹琴的,如今却用胳膊挡了这箭矢。
只为不让她受伤么。
谢危疼。
谢危眸中只有她。
只有她为了自己双眼通红,手也不断颤抖的模样。
他竟笑了,指腹缓缓擦去她的泪水。
谢危你也心疼我了么?
他身子本就不好,这几日连绵的雪,山上不断的风,还有她曾经捅他的一刀,都已快让他吃不消。
更何况如今,这狠狠刺穿他胳膊的箭矢。
他的唇愈发的苍白了,毫无血色,叫姜迟晚心中慌得厉害,再也顾不上看张遮一眼。
谢危已然有些无力地倒在她身上,只那温热的鼻息还喷洒在她脖颈处,让她没有那般的害怕。
姜迟晚谢危。
姜迟晚你再撑一会儿。
已然有士兵去取伤药。
可此刻谢危胳膊处的血仍然流个不停,姜迟晚从未觉得这般害怕过,哪怕从前谢危要逼迫她,她都没有这般害怕。
纵然她害怕谢危,也不想叫他因为自己而出事。
谢危卿卿。
从前谢危叫她卿卿时总是满含着情欲,今日却不同,他只有气无力,可却仍不愿意放手般。
他的头靠在她的颈窝,整个身子都置在姜迟晚身上。
谢危今后你可以多看我一眼了么?
谢危不要再怕我惧我。
此事仿佛已成谢危的执念。
他做梦都想要姜迟晚能再多看他一眼,能够如同他喜欢她那般,哪怕是有他一般喜欢也好。
姜迟晚好。
此次是姜迟晚唯一一次真心的答应谢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