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今日得知此事,便快马加鞭赶来皇宫,太后本就看姜迟晚不顺眼,如今抓住她的把柄不一定如何磋磨。
一想到那身形纤细,总爱红着双眼睛看他的姜迟晚,他只觉得心急如焚,恨不得直接进了慈宁宫。
偏生那宫外不知死活的东西又拦他。
他是生生忍住拔剑将那碍眼之人杀了的心,才冷冷胁迫着那人放他进了宫。
此刻天已微明,倒叫他看清楚如此刻骨铭心一幕,姜迟晚抬头看着比她高出许多的张遮,眼中尽是孺慕之情。
日光洒在二人身上,倒显得他们相配。
而他呢,如同身处黑暗,身处地狱,像是阴沟中的老鼠般观望着二人的幸福。
可是凭什么。
谢危太后那般为难你,你如今倒是放宽了心,还有心思同他说笑。
谢危的声音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来。
他那张极为出众的脸此刻更是十分冷峻,眼中的怒火隐隐燃烧着。
姜迟晚不是的,我只是想……
姜迟晚的话未说完,便被谢危冷冷打断。
谢危想与他多相处些时间么。
谢危姜迟晚,你休想。
谢危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
只反复回味二人相视而笑的一幕,愈想愈觉得心中如同有根刺在扎,密密麻麻的痛意,以及根本压制不住的怒火。
姜迟晚我没有。
姜迟晚本被太后拿捏了整整一晚心中便多有委屈,偏生谢危又这般说她。
她不过想感谢张遮出手救了她,而且也是想要张遮帮忙修复那个他摔坏的簪子,在他眼中怎么就变了味。
谢危还不回去!
谢危的声音被他压低。
似是怕控制不住自己吼出来,却又忍不住话中的怒气。他修长的手指紧紧攥住姜迟晚的手腕,疾步往前走着,姜迟晚跪了那般久,跟他跟的十分艰难。
手腕又被他捏的作痛,忍了一夜的委屈随着眼泪汹涌而出。
姜迟晚谢危,你放开!
她说话时因哭泣声音含上重重的鼻音,有几滴滚烫的泪落在谢危握她手腕的手。
他偏生没有心软,没有停下来,直直拉着她进了仰止斋房间中,刚将门关上,他便吻上去。
这吻极具占有欲,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一般,连她眼角滚烫的泪都一并吻去,他的手自她颈后一寸寸往下,隔着布料抚过她的肌肤。
姜迟晚害怕地发抖,谢危却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谢危不许哭。
谢危的指腹重重碾过她的眼尾。
本就发红的眼尾更加红了,姜迟晚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冷静了几分,深知对这样的谢危唯有示弱才会有几分用,于是她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
姜迟晚谢危,我腿疼。
姜迟晚的声音温软,尾音微微拉长,他的怒火总算消去几分。
谢危哪里疼?
他的声音还是冷的。
姜迟晚膝盖。
姜迟晚话音才落,谢危已经将她抱起,让她坐在凳子上,裙摆被撩上去半截,上次擦药时她膝盖处一片淤青如今已经变得发紫,看着倒是骇人。
谢危的眉头紧皱,又冷静了几分。
谢危我帮你上药。
他是心疼的。
知道姜迟晚在太后那处不会得到半分好脸色,偏他此刻又不能出手对付,他竟觉出几分亏欠。
姜迟晚谢危,我并未同张大人说笑,只是去感谢他。
姜迟晚声音还有几分颤抖。
方才那般可怕的谢危,她实在不想再看到,此刻便是让他平静下来的最好时机。她的手握住谢危几根手指,温热的体温传来。
谢危抬头,二人四目相对。
姜迟晚微微发红的眼眶,被他吻得红艳几分的唇,有几分凌乱的发丝,在他看来那般勾人。
谢危那也不可。
他倒不按常理出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