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你的脚可还好?
姜迟晚倒是免了再去给太后请安,得知姜迟晚脚伤到的姜雪宁待到从太后那处回来,便来看她。
姜迟晚好多了。
脚如今只是还隐隐作痛。
可这痛比起谢危为她将脚扭回去时好了不知道多少,而且谢危只会看着她哭,倒让她羞愤到觉得脚伤都好了些。
只是还需要去找那簪子,实在让她心烦。
她方才已经忍着痛去寻了一回,却发现枯枝叶中并无那簪子的影子,方才放弃。回来的路上却又想到遇到的那位如同清风明月的男子。
想来应是在他手里。
可是要如何才能再次见到他呢。
姜迟晚只知他是朝廷的官员,却不知他姓甚名谁,便不要想主动去寻他了。
她只得在下学之后,继续去那昨日见到他之处去等,她心无旁骛地看着那时那人来的方向,并未注意到身后动静。
脚下枯叶作响,终于,她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张遮依旧一袭红色官服,体态端正,缓缓朝这处走来。
张遮还盘算着今日若是又在此处遇到那位姑娘便将簪子还与她,却不想正想着,已经被人拉着袖子走到树后。
张遮姑娘?
张遮你可是来拿这簪子的?
张遮看到姜迟晚先是震惊,随后立刻从袖子将那枚簪子拿出来,他将簪子置于手心,等着姜迟晚去拿。
姜迟晚多谢大人。
姜迟晚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去拿那簪子,方才将那簪子接过,便听到她此刻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谢危姜迟晚。
谢危的声音带着几分愠怒。
他的目光冷的过分,像是要将二人凌迟一般。而姜迟晚还保持着拿簪子的动作,手微微触碰到张遮的手心,身子也朝他那边靠着几分。
他怎么会在这里。
姜迟晚先生。
姜迟晚颇为惧怕地叫了他一声。
谢危已然一副气急的模样。
他当然知道姜迟晚说的丢了是在骗他,便跟着她想知道她到底将簪子扔在了何处,却不想看到了这一幕。
丢了,丢了,原是丢到了他人手中。
谢危过来。
谢危已经在压制自己的怒火。
可眸子还是死死盯着二人,姜迟晚忽然觉得步子无比沉重,竟像是迈不开,她心中害怕,心跳也快极了,脚下更是踉跄了一下。
张遮下意识去扶她,红色的官服压在她的淡粉色衣袖上,二者差别明显,偏她的肤色也比张遮白许多,倒是让人生出几分别样的想法。
谢危的眼睛放到二人相扶的手上,怒火几乎是要冒出来,他直接快步走到二人面前,用力将姜迟晚扯到身旁。
姜迟晚脚伤还未痊愈,被他一扯重心不稳险些倒在他身上。
谢危张大人为何在此?
谢危此刻目光如结了冰一般,落在张遮身上。
张遮倒是没有畏惧,又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样子,微微拱了拱手。
张遮这位姑娘的簪子被我拾到,故而来送还给她。
簪子还被姜迟晚握在手心。
谢危却将目光放在张遮手上,刚刚二人相触的场景他真是觉得十分碍眼,碍眼到他想将这手都砍下来。
谢危一个簪子而已,何至于张大人如此费心。
谢危说着,朝姜迟晚伸手像是在要簪子,姜迟晚小心翼翼放在他的掌心。
然而下一秒,簪子被他狠狠扔到地上,被枯叶盖住。
谢危既已丢了,不要也罢。
——
睡前修罗场。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