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衣晃晃悠悠了两辈子,现在终于要用上她外祖母和母亲当初耳提面命,含辛茹苦教导她学习的管家功夫了。
欸~幸好她的脑袋瓜子不算太笨,记忆力也还行,这些账册还能看懂,不然那脸,可是丢大发了……
宫尚角处理完事务,冒着风霜踏进房间,只一眼便看见了书案边上的人,正埋着头和手里的账本做斗争,一点儿没察觉有人进来。
他撇了眼她左边已经翻看过的账册,还有右边几个摆放整齐上着锁的木箱子。
只有离桌案最近那个木箱已经见底了,但其它几个木箱子还没开始。
宫尚角见她愁苦大深咬着笔杆的模样,拧着的小脸蛋如同夏日清凉解暑的苦瓜,他抿着的嘴角不由得微微弯了弯,眼眶里也带了一丝笑意。
难得见她如此安静的样子,倒是有了一点儿大家闺秀的神韵,不愧他外祖父当初对她的夸奖。
不过,宫尚角估计她接下来还有得忙,这些只是宫门的总账册,还有独属于角宫的账册没有交给她,那些东西也不少。
宫尚角渐渐跑远的思绪一收拢,便对上了一双幽怨的眼睛,撅着小嘴,略微委屈的眼神,眼巴巴地看着他,让人不经心生涟漪。
郑南衣看着眼前让她忙碌不停的罪魁祸首,心里就一阵儿委屈,悄声抱怨道。
“你这人太过分了,不帮我分担一点儿就算了,还悄悄笑话我,不理你了~”软软糯糯的声音不知道是在控诉,还是在朝他撒娇。
总之她让他心软了就是了~这也就意味着有其他人要遭殃了。
宫尚角走到她一旁坐下,接过她手中的账本,将剩下的几页纸看完,画上圆圈放在一边,才拥着她纤纤玉腰,把她抱在怀里。
“那我让远徵弟弟~算了~”宫尚角想了想,远徵在庶物上不通。
他的徵宫以前都是他连带着打理的,让他过来帮忙,恐怕会越帮越忙。
而且让远徵过来~宫尚角瞅了瞅怀里的人,两人一起可能账册看不了多少,嘴倒是没少吵。
他仔细过滤了一下人选,犹疑着开口:“不如让大姐和宫子羽过来和你一起料理,你意下如何?”
宫紫商这些年虽然有些行为举止不太像样子,但是商宫运转在她手里从未出过差错,这一点儿宫尚角还是比较认可的。
身为女子,在不被前任宫主认可之下,还能扛起肩上的责任,她也不容易,宫门历代以来,从未有过女子担任一宫之主,她已经做得不错了。
而且宫尚角还记着,她那日在他婚礼上搞事儿,后来又悄悄带坏南衣的‘仇’。
她自己一天不着调就算了,竟然在婚礼当天,以送礼物的名义,在木盒子里塞了不少,上不得台面的小册子,当真是欠收拾。
正好给她找点儿事情做,免得她一天天不着调~
至于宫子羽,他以后总要独立掌管羽宫,若是能力不行,日后麻烦的还是宫尚角,索性趁此机会让他锻炼一翻。
“嗯?能行吗?”郑南衣悄悄地瞄了他一眼,让宫紫商和宫子羽过来帮她,这两人靠谱吗?
不是郑南衣想怀疑她们二人,主要是她听小竹子说了他们好多稀奇古怪的事儿,比起她小时候犯的那些错,这二人离谱多了。
郑南衣深深地看了宫尚角一眼低头沉思,这人莫不是还在记仇。
说起此事儿,她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她也不是故意的啊!谁知道那位大小姐送的礼物,那么地出其不意~
宫尚角凝神审视地看了郑南衣一眼,让某个心有余悸的小人,愈发感到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