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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浅回到凌家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裹紧身上的外套,感叹着秋天来的真快。
一眨眼夏天就过去了。
自从儿子走了之后,凌浅的时间观念一直很差,有时候怎么也分不清今天到底是几号,也记不清现在是哪年哪月,秋天还是夏天。
丈夫严浩翔为此给她找了好几个国外的医生给她看病,最后却都无济于事。
凌浅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现在正是晚餐的时候,她刚进门下人就过来帮她拿东西,但是她东西少,凌浅并没有让她拿,严浩翔坐在餐桌正中间看着报纸,身上的西装衬得他十分贵气,头发也微微中分露出额头,面前则摆放着简单的牛排和红酒。
下人把她的那份也摆上,带着她坐在了严浩翔的右手边。
凌浅没说话,她把包放在自己旁边的座位,双手放在腿上,看着面前的牛排一点食欲也没有。
严浩翔“干嘛去了?”
严浩翔冷不丁的问道。
凌浅低着头看着丝绸做的桌布,上面还绣着金丝纹。
凌浅“去墓地了。”
严浩翔脸色一沉。
他把报纸放下,眼神里吐露出种不耐烦地样子。
严浩翔“不是告诉你少去那吗。”
严浩翔“怎么这么不听话。”
像是责怪也像抱怨。
凌浅倒是绝得没什么,一直没看他,而是盯着桌布上的金边。
凌浅“想儿子了,怕他孤独,就过去陪陪他。”
两年前她的儿子自己突然失踪,最后找到他的时候是在后山山洞,早就已经没了气。
那时候,他才六岁。
对于儿子,严浩翔既悲伤也无可奈何,尽管儿子去世,但是并不耽误他继续生活。
人没了,生活还得继续。
可是凌浅却跟他保持着不同的态度,自从儿子不明死亡以后她就始终郁郁寡欢,一直也没有真正的笑过。
严浩翔怕她得心病,特意从国外找了上好的心理医生来云港给她看病,可是却没诊断出任何症状,所有状态都良好。
医生告诉他,让他多陪陪她,或许就是心理受的创伤太多了,一时间可能有点接受不了,虽然身体状态良好,但是这也是可以装出来的,病人可能本身就抵抗治疗。
凌家的家业在云港维持了百年,一直没有把家业传给女儿的惯例,凌浅父亲无子,只有四个女儿,没办法,只能把家业交给了三女婿严浩翔。
三女婿严浩翔,也是凌家的养子,交给自家人,总比交到外人手里好。
等到凌父去世,严浩翔才彻底地掌握凌家大权,每天都飞往不同地方,而凌家内部则由凌浅打理,但是很不幸,大姐凌潇婚后病死了,二姐凌漾失踪至今未找到,而小妹凌渺,却不小心摔到池塘淹死。
而母亲一直在医院接受治疗,却在前几天因为医院的失误意外而死。
凌家上上下下的几口人,除了凌浅,都没了。
母亲去世的时候凌浅很平静,她一言不发地被严浩翔搂在怀里,安静地看着他让保镖把那些医生护士拉出去枪毙。
云港凌家,权力一手遮天。
她看着餐桌上的严浩翔,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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