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上却像抹了蜜般,温和看着李存礼,朱唇轻启,吐出这么一句:“多谢监国夫人好意,也多谢将军忙里偷闲,帮我把衣服取回。”
可我心里却在想,一个正常男人哪有这种闲情雅致,给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女人取衣服,像是心灵感应般,我听到他不疾不徐的解释:“是王嫂亲自来送,说是想看看...”
像是羞于启齿,他停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想看看姑娘是何模样。”
我倒是没觉得有多难为情,倒是他旁边的巴戈身体一震,像是吃了毒药般,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看着巴戈,我又想起她问我“倘若你见到上将军,会不会动心”时眼中的急迫和爱慕,于是我抑制不住的皱眉。
“凌姑娘,行程可以往后提提,但夫人是一定要见的。”
李存礼以为我是不想见夫人,于是好心提醒,但口气里带了几分胁迫,让我有些不爽,想拿丝线做了他,却也不敢造次,只得解释:“刚刚看巴戈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因故皱起眉头。”
他的脸色随即舒缓,转而回头看向巴戈。
“若是不舒服,便先回去吧。”
巴戈的脸变得像块猪肝,却强颜欢笑,向李存礼微微点头:“多谢将军。”
“王嫂应该快到了,既然如此,那李某先去了。”
我微笑着点点头,目送李存礼骑上马和巴戈一起离开,对刚刚想拿丝线做了李存礼的事深感抱歉;倒是三千院冷笑一声,然后低声告诉我:“未央姑娘,监国可能是要给你个下马威,里面坐着的该是死士,而不是曹皇后。”
我冷笑一声,心里对李嗣源与的厌恶加深了几分,冷冷启唇:“那便要多谢曹皇后了,不愧是监国的妻子啊。”
“帮我买几身衣服。”我甩出几块碎银扔给他,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了几步,见他一动不动,便又重复了一遍,最后加了一句感谢:“多谢你帮我。”
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马车,手里攥紧了飞刀,手上缠绕着丝线,眼神中充满了杀气。
既然监国对我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正想着,一枚暗器擦着疾风,直扑我的面门,而我早有防备,立刻操控丝线,将那枚暗器反手卷住,倒打一耙。
我看着马车夫被我穿破头颅,心里有些惋惜,可随即又安慰自己:“没事的,是他先不仁。”
马车上的杀手见我招招狠辣,突然摔了一包有辛辣气味的东西,发出“啪”的声响;趁我挥手驱赶烟雾时,“咻”的一声使轻功跑了。
“凌姑娘?”听到三千院的声音时,我并没有多惊讶,而是轻轻应了一声“嗯”,随后十指举起丝线,像是蜘蛛吐丝般,丝线开始一圈圈收缩,最后“铮”的一声,静止不动,我的双手再往回一拉,刚刚那个攻击我的人像喝醉酒般,乖乖停在了我的身侧。
三千院“啊”了一声,瞠目结舌的看着在我身边像只苍蝇似的死士,随即便反应过来,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愣着干什么,把他身上的毒找出来。”
“他身上没毒,倒是你的线有毒,所以脸色如此苍白。”
我有了一个邪恶的想法,于是掏出刚刚那枚没/射/出去的飞刀,狠狠往死士胸口插/去,看得三千院瞪大眼睛。
我的脸上溅满鲜血,眼神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