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又回了角宫,他依旧每日处理着角宫的各种生意。
只是人两耳不闻窗外事,日渐消沉。
他越来越爱喝酒,越来越爱做梦。
他依稀记得:
宫门好像开放了、宫子羽带着云为杉出去生活了、宫远徵好像坐上了执刃。
一切都很圆满的样子......
宫尚角爱上了画画,他每日空闲时间除了喝酒都会用来画画,画记忆中那个明艳动人女子。
他从宫远徵那知晓了,是上官浅刺激了小狸,小狸才会动手杀人。
宫尚角看着手中纸张上那只发抖的小狐狸。
被人逼着拔了全身的狐狸毛都不曾伤人,却因为一人的话语动了杀念。
宫尚角拿起桌上的烈酒猛然灌上一大口。
“值得吗?”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画上的狐狸动了起来。
缩在自己怀中睡着了。
他不断地用酒精麻痹自己,试图忘却自己是如何一次又一次杀死自己心爱的女子。
可是每日清醒的时候他还是将所有都激动清清楚楚。
宫尚角日复一日的辗转于这些画像之间,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活了多久。
好像没多久,又好像很久很久。
那日,天色正好,宫尚角有预感,他要走了,要去陪女孩了。
他将自己收拾了一番,去执刃厅找了宫远徵。
再次看到宫远徵,宫尚角有一阵的恍惚。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远徵弟弟也早已长大,甚至扛起了整个宫门。
多好啊。
宫尚角问:“你也到了成婚的年纪了,还没有喜欢的女子吗?”
“没。”
宫远徵话音一转,戏笑道:“哥哥都还没成婚,我急什么?”
“我都要入土的人了,你同我比什么?”
宫远徵一下愣住了:“哥哥。”
“哥哥放心吧,我有喜欢的女子一定会尽力留她在身边的。”
“留在身边?”宫尚角呢喃着。
宫远徵若有所思地点头:“是啊,至少要留在身边吧。”
“嗯,不错。”
——
这天,宫尚角离开了这世界。
他是笑着走的。
死后的他没有去天堂,也没有去地狱。
灵魂却漂浮在了一个有小狸的地方。
在这里她叫白狸狸。
是一个演员。
这里有人多人喜欢她,四处都贴着她的画像,哦,是海报。
海报上的她笑的天真烂漫。
可宫尚角知道她私下从未展颜欢笑。
宫尚角以为这是另一个世界的她。
直到有一天,宫尚角发现小狸储物室的角落里散落着一叠他的手绘图。
纸张破损落,满了灰尘。
她还记得,只是已经不甚在意了。
如此也好。
宫尚角看着小狸演了一部又一部电影,情绪也逐渐稳定,不在向最初一样郁郁寡欢。
虽然没有真正知心的朋友,却能够在各种人面前行为举止都游刃有余。
她几乎没有生过气,对着旁人总是笑靥如花。
— —
宫尚角消散与世间的时候,他是开心的。
至少他知道,那个被他伤害的女孩,在另一个地方生活的很好。
没有杀戮、没有阶级、也没有那么多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