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番外2 前尘1

最近没灵感，先上个番外

墨瑶恢复意识时，耳中听到的是屋外电闪雷鸣，疾风骤雨。入目的是观音垂目，烛火幽幽。而他脖颈上架着一把上品仙剑，很熟悉，朔月！

再一看周围的人，哟，这场景，熟得很。暗自提气，感受到了灵脉中那磅礴的灵力。魏婴那兔崽子又该收拾了，没事研究什么空间传送啊。还把他送回了上辈子？。不过既然回来了，那曾经的仇终于可以报了。

墨瑶心里杂七杂八的转了一圈，但其实也就几秒钟，在江澄等人看来，他就是被蓝曦臣的忽然出手给怔住了。

墨瑶尽量把情绪调动到上辈子的这个时候，这具身子没有服过断情水，因此很容易共情金光瑶的情感残留，开口便是那种带着震惊的悲愤欲绝之感:“你要杀我！”说实话那个时候，他确实很震惊。

看着墨瑶泛红的眼尾，苍凉的眼神，

蓝曦臣险些握不住手里的剑。但墨瑶根本没给他开口的机会:“蓝曦臣，当年云深大火，是我救了你；云深重建，也我顶着金光善的重重压力，为你筹钱；你家含光君当着仙门百家的面救走夷陵老祖，更是我替你压下去的，这么多年，你扪心自问，我可曾伤过你一分，可曾动过你姑苏蓝氏的利息一毫。虽说现在提这些往事，有挟恩图报的嫌疑，但你们姑苏蓝氏如今所作所为，难道不是恩将仇报。”

墨瑶没提一件事，蓝曦臣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到最后手颤抖的几乎握不住剑。

魏无羡开口打算说些什么，被江澄按住了。他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位好姻亲被人算计了。但无论如何，今日过后金蓝联盟算是崩了，毕竟，他这位好姻亲可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主。不过，他们云梦江氏能从中得到些什么呢？

墨瑶计算着蓝曦臣的接受极限，在他朔月脱手之前陡然发难，墨瑶一声厉喝:“这么些年，终归是错付了！”手中银光一闪，惊鸿出鞘，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朔月被断为两截。

命剑被毁，蓝曦臣顿时吐出一口鲜血。

“兄长！”蓝忘机见自家兄长受创，顿时上前，避尘出鞘，下一刻，墨瑶反手一斩，又是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避尘断为两截。

眼看蓝氏双璧失去了战斗力，魏无羡急了:“江澄！”

“舅舅！”与他同时出声的是金凌，不过与魏无羡的想法不一样的是，魏无羡让江澄出手，金凌则是不想他舅舅和他小叔叔动手。

但是江澄三毒刚出鞘半寸，惊鸿剑尖已经指在他喉咙上了:“江宗主，本座和姑苏蓝氏的恩怨，你最好别插手！否则，朔月，避尘就是三毒的前车之鉴！”

金凌一看这架势，急忙上前拽着江澄的胳膊，把人往回拖:“舅舅，舅舅，小叔叔说的对，这是我们兰陵金氏和姑苏蓝氏恩怨，云梦江氏不适合插手。”

看大侄子这么上道，至少证明这么多年没白养。墨瑶索性便不管这边了，直接取出一个流光溢彩的小瓶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喝了下去，顿时感觉金光瑶留下的那种悲痛欲绝的情绪在慢慢消失。这是长姐给的断情水，可断绝七情六欲，喝了之后，还是能体会七情六欲，只不过是十分的情绪最多只能体会到两分。

等情绪缓和下来后，墨瑶出手抹去了惊鸿上的神识，然后递给苏涉:“悯善，难平虽好，但你也可以适当的换换剑，此剑名曰惊鸿，跟随我多年，如今赠与你。”

苏涉接过惊鸿，当场跪下:“属下愿为宗主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起来，你我都要好好活着才是。”墨瑶亲自扶起苏涉，想了想又从记忆里翻找出长姐亲自教导给苏涉的一套功法，一指点在苏涉眉间，直接传授给他:“好好熟悉熟悉，秣陵苏氏到了扬名的时候了。”

“属下遵令！”

苏涉下去熟悉功法去了。墨瑶转身见蓝氏双璧脸色苍白的厉害，想了想命剑与心脉相连，如今命剑被毁损的是心脉。这到底是堂姐的孩子，直接扔了一瓶补气血的灵丹到蓝曦臣身上。阿瑶还关心他，蓝曦臣急忙抬头，却见墨瑶递了一瓶药给金凌:“替你舅舅上药。”

然后连眼神都没有分一个给蓝曦臣，直接走到观音像前，点了一炷香插上，开始拜观音。

“娘亲，你这一生，把希望寄托给金光善，却不知这世上终归是人心易变、岁月无声、往事不记、后事不提。娘亲，你这半生蹉跎终归是错付了。”墨瑶低声开口，似是说给孟诗听又似是说给金光瑶听:“娘亲，来生不要再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了，不管是君子还是小人，都不值得。道不同终究是不相为谋，只有自己才不会背叛自己。”

蓝曦臣想说，他不是，他知道阿瑶手上干净不了，他只是生气，阿瑶做什么都带着苏悯善，带着薛洋，却连一丝一毫都不肯告诉他，他只是想要阿瑶对他服个软罢了。

可墨瑶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墨瑶拜完观音直接就让人在另一边置了桌椅，然后取出一块上好的和田玉，慢慢雕刻，看样子似乎是要雕个人像。根本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没多久，苏涉进来了，刚刚墨瑶让他下去的时候吩咐了他三件事。一是把兰陵金氏宗主秘卫召来，二是把薛洋的尸体带来，三是让人引着一部分中立的家主去行路岭，把聂氏的祭刀堂炸了。

薛洋的尸体当初金光瑶到观音庙的时候就已经让人放到船上了。如今他既然到了这里，那就要把自家弟弟拉回来。

现在，薛洋的棺材就停在院子里。蓝曦臣等人见墨瑶出去了，下意识跟着看去，就见到院子里那口楠木棺材。

墨瑶抚摸着这口棺材，心下感慨，当初他对那兔崽子可真好。他一掌拍飞了沉重的棺盖。薛洋的尸体被他用秘药保存了下来，如今仍然栩栩如生。

墨瑶取出一朵曼珠沙华，那是啊姐亲自培育的，自带神性，配合一定的秘术，可起死回生，他们兄妹几个每人身上带了两朵。墨瑶割开手腕，以鲜血催开曼珠沙华。止住血后，直接用灵力将曼珠沙华打入薛洋体内。然后用判官笔凌空绘制出秘文，依次打入薛洋体内:“以我之血，付尔以命，阴阳逆转，魂兮归来！”

霎时间，院中阴风四起，棺材内却泛起柔和的灵光。这时，天上开始电闪雷鸣，好像一场雷雨又要来了，又好像是有什么妖魔要出世了。整个观音庙好像就处在阴阳交界之间，似乎还有阵阵鬼哭声传来。

蓝曦臣担心金光瑶，急忙要冲出去。却被几个秘卫持剑拦住了:“蓝宗主，莫让属下为难！”似是看出了蓝曦臣的心思，那秘卫又补了一句:“一切都在我们宗主计划中，请蓝宗主放心。”

放心什么放心，这一看就是禁术，他不知道阿瑶哪里学的，但禁术都是有一定代价的，他能不担心嘛。

但再担心他也出不去，阿瑶，不要他了。

等一切异像结束之后，薛洋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似乎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状况，有些迷茫，他不是死了吗？

墨瑶便是抓住了他迷茫的这点时间，迅速出手，一手捏他下颚，趁他张嘴的机会，直接将断情水给他灌进去。

“卧槽！”薛洋吓了一跳:“小矮子，你他妈给我灌了什么东西！”

“断情水！”墨瑶凉凉地瞟了他一眼:“服之，断情绝爱！”

！！蓝曦臣有了不好的预感，他视力很好，阿瑶给薛洋灌的东西，那瓶子和阿瑶喝的东西是一样的！

薛洋一听断情水顿时乐了，感受一下，好像确实没了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了:“这种好东西不是应该你自己喝吗？你才更应该喝啊。”别以为他不知道小矮子对姑苏蓝氏那位泽芜君的心思，屁的结义，他想和人家结亲还差不多。但凡他能放下那点心思，狠得下心，至于让人家逼到这个境地吗？

“成美啊！”墨瑶幽幽一叹“你怎么知道我没喝呢？”

“噗！”

“兄长！”

“泽芜君！”

蓝曦臣得到了答案，却不是他想要的，顿时气血上涌再次牵动了刚才的伤，又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阿瑶——”

薛洋听到动静便跑进了殿内，呦呵！人还真齐全，四大家族的人都到齐全了，能跟金家正面刚的都伤了唯一剩下的一个，还是清河聂氏那个废物宗主，以及刚献舍归来近战能力几乎为零的夷陵老祖。如今看到小矮子那个好二哥吐血，小矮子却理都没理，换平时早心疼的跟什么似的。薛洋眼风暼向蓝曦臣:“小矮子，真不管？”

“管什么，治好了，让他来杀我吗？”

蓝曦臣闻言，顿时气血再次上涌，被蓝忘机眼疾手快的帮他压下去了:“阿瑶，不会的，我不会！”

墨瑶凉凉地丢下一句:“我也以为你不会。”便不在看他，而是拉着薛洋到一边，将墨家的记忆直接打入薛洋脑中。薛洋慢慢吸收完这份记忆，心里一阵感慨:“原来，我们这种恶人也有人救赎啊。”这份记忆中几位哥哥姐姐对他们二人多有宠溺，只要不伤天害理，都满足他们，想来他们早就知道了他和小矮子今生的事了。

薛洋酝酿半天，才开口唤了一声:“哥。”

“在呢！”

却不知，这一声在观音庙几人心里引起怎样的惊涛骇浪，这两人是兄弟！

而墨瑶压根不想给他们解惑。到是薛洋被他们的动静惊得想起了那份记忆里蓝曦臣追墨瑶的那些年。蓝曦臣隔三差五给墨瑶送东西，约墨瑶夜猎，结果在墨瑶那里就换了一句话:蓝涣他是不是有毛病啊。

还有几位哥哥姐姐对蓝氏双璧的态度总是有些奇怪。按理说蓝家那俩，江家那仨可以说是和他们墨家兄妹几个一起长大的，都是长姐教导的，按长姐的性格应该一视同仁。

可是当初二哥追嫂子的时候，长姐和三姐都有帮忙。江澄勇敢的挑战伦理追三姐的时候，长姐和二哥也没有太为难人。唯独蓝曦臣追五哥，长姐，二哥，三姐齐上阵，简直恨不得把五哥扔去随墨氏商船出海，这辈子不见蓝曦臣。看来根源就在这了。

“哥，我能问问，你是怎么死的吗？”

这话一出，金凌首先炸了:“薛洋你瞎说什么，我小叔叔好着呢？”

然后就是苏涉:“就是，不会说话就闭嘴！”

蓝曦臣难得没开口，因为他想知道阿瑶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墨瑶没搭理他们，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外，下雨了，好一会儿才开口:“玄正二百三十五年九月二十一日，兰陵金氏第十九任宗主敛芳尊金光瑶于云萍观音庙内，避尘断臂，朔月穿胸，亡于赤锋尊聂明玦凶尸之手，后七十二颗桃木钉，九重禁制，永无来世，享年三十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