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计划

不好意思，发插了，这一章补在十二、截杀之前

其他人也沉默了，鬼他们都捉过，但是这么画风清奇的捉鬼方式，他们还真没见过。墨瑶给江澄倒了杯茶：“习惯就好。”看得出江澄是被墨玚这骚操作震得不清。

蓝曦臣盯着墨瑶的那杯茶:阿瑶，我也被震惊了。

这群鬼知道的与墨瑶查到的大差不差，其中出入最大的是他们搞祭河神这事已经几辈人了，人祭也几十年了，怎么会近几年才开始闹鬼。

知道鬼新娘的来历后几人不得不承认，是他们武断了。忽略了人性，他们没料到都死了这么多人了，那些看着淳朴的百姓竟然还该对他们隐瞒事实。

“怎么不可能。”墨瑶冷笑一声开口：“那些姑娘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就是被自己的至亲绑到船上沉河的。那可是贩卖人口和谋杀。”

苏涉接上了后半句：“难道要他们对你们说，哦，这里闹的鬼新娘里有我家姑娘，他之所以这么恨家里人，是因为她是被我们堵了嘴，换上嫁衣，绑上船，站在河岸上看着她被沉河，看着她淹死的吗？”

众人：理是这个理，但你说出来，咋就这么欠呢。

至少蓝忘机听完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那意思大概是：你的意思是我们很蠢。

苏涉表示我们家公子都没说什么呢，你算什么，于是丝毫不虚地瞪回去：就是说你们蠢。这么蠢凭什么站着世家第一的位置，识相的赶紧退位，方便我家公子上位。

没错，世家公子榜出来了，第一是蓝氏双璧，第二是墨氏双骄就墨琏和墨瑶。没错前两名排了四个，据说是因为墨瑶年龄太小所以蓝氏双璧成了榜首。倒是江澄，这辈子因为每年有一半时间待在碧海晴天，他父母的关系比之上辈子和睦的多，不必面对父亲的忽视。且修为上有墨凌烟指导，生活上有墨诗，墨琳琳照顾，加上自己勤勉。竟然打败了金子轩成了世家第三，这个出乎了墨凌烟和墨瑧瑧的意料。至于魏无羡，同是墨凌烟教导的，但是墨凌烟总怀疑他当初是不是把断情水拿成降智散了，他居然败给了金子轩成了世家第五。但是看着另一个喝了断情水的，她家瑶瑶这几年除了努力修炼堆修为就是努力经营手下的商铺，让浮生驿遍地开花，以及往仙门百家安插探子。这俨然就是事业批，而且开了权谋副本啊。墨瑶表示小意思，他们应该出一个仙督，至于这个仙督是他爹还是他哥或是他姐都没关系，反正不是他就行。所以果然是魏婴这厮太跳脱吧。

其实对这个最有怨言的是江澄：但凡你魏无羡挣点气，还有他金子轩什么事。

于是这个世家公子榜上前五名七人，有六人是受过墨凌烟教导的且基本上是一块儿长大的，所以排名第三的金子轩再次成为一股清流。

说回现在，因为调查出了问题，所以原本的方案不能用了，所以要重新商议一个新的方案。他们原本的方案是镇压，毕竟这是一群怨鬼，怨气滔天，且害人无数。可如今看来，是这些人死有余辜，他们很想撒手不管。可放任怨鬼继续杀人也不行，怨鬼杀人过多，怨气积攒必然成煞，怨煞之气入土，方圆数千米之内寸草不生，这么多怨鬼一旦成煞，必然是方圆数十里之内寸草不生。可她们确实无辜往死，只能度化，若当真贸贸然去镇压了，那折损的可就是他们的功德了。功德这东西可是可以在晋升的时候挡雷劫的。当然有些人不想晋升也注定无法突破金丹晋升，所以从来不积攒功德，比如某金姓渣滓。毕竟能突破金丹的万中无一。

不过墨瑶面前就有一个已经突破的，泽芜君。不过，他能看出来另外三人也快了。说实话元婴这阶层他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他姐，他爹，他哥，包括他自己都是，谁还不是个元婴呢。

这群怨鬼是必然是要渡化的，可问题是一群根本没法交流的怨鬼怎么渡化啊？所以讨论迟迟没有进展，墨瑶觉得奇怪，这两辈子的思维这么根深蒂固的吗？要知道他们兄弟几个包括江澄在内都被三姐带的思维活络了点，怎么这蓝曦臣还是这么死板。

墨瑶终于受不了了，太烦了：“不是，谁告诉你们渡化一定要被渡化的同意了？”

“阿瑶有办法?”

“就你们一开始准备镇压的那个阵法就不错，把威力减弱，正好困住怨鬼。然后直接上手渡化。”

一行人商议好了便先散了，今天正好是鬼船出现的日子，现在只需要等到午夜直接去河边渡化怨鬼就行了，现在正好可以四处看看。但是墨瑶现在有个新的麻烦：“你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蓝曦臣尴尬地摸着鼻子：“我担心你有危险。跟着你正好保护你。”

“呵。”墨瑶冷笑：“保护还是监视，你自己心里有数。”

监视二字一出，蓝曦臣顿时急了：“哎呀，我没有，我真的是担心你。”

墨瑶直接懒得理他，转身就走。他觉得现在情况有点不对，自从遇到蓝曦臣，蓝曦臣就一直跟着他，就好像怕他忽然不见了一样。堂堂泽芜君何时做过这种事，真是见鬼了。难道蓝曦臣担心他算计聂家？呵，你对聂明玦倒是情深义重。墨瑶给了蓝曦臣一个白眼：呵，男人。

蓝曦臣有些无措，他又做错什么了吗？阿瑶怎么这么看他。

至于蓝曦臣喜欢他这个选项，不好意思，墨瑶没想过。三姐说了，世上最大的错觉叫做，他喜欢我。两辈子他都对蓝曦臣掏心掏肺，结果人家蓝宗主的心思放在一个死人身上。两辈子都为了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杀他，活人怎么挣得过死人。蓝曦臣对聂明玦情深义重，他就不掺和了。只不过都第三世了，不知道蓝曦臣能不能得偿所愿，毕竟据他所知，人聂大公子的世界里好像就只有弟弟和刀法，你蓝大公子对于人聂大公子，是外人呢。啧，真惨。

幸好蓝曦臣不知道他的想法，不然容易患上心疾。

很快就到了晚上，几人到了河边，白天魏无羡和蓝忘机已经在河边设好了阵法。主要的安排是困住怨鬼后蓝曦臣和蓝忘机奏安魂渡化怨鬼，魏无羡和江澄掠阵。至于墨瑶，蓝曦臣压根不想让他来，怕出意外，墨瑶遇到危险。

知道墨瑶修为的几人：没想到啊，泽芜君看上去玉树临风的，居然有眼疾，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完美的。

墨瑶是那么听话的人吗？显然不是，他让芍药和蔷薇在河边放了几把椅子，搭了烧烤架，现下正准备烤肉。

“公子，咱们不动手吗？”苏涉感觉很奇怪，二公子让他们来除祟，怎么这么轻易就让给别人了。

墨瑶慢悠悠地给烤肉刷上酱料，漫不经心地开口：“蓝氏双璧，云梦双杰联手对付区区几十个怨鬼，若还需要小爷出手，那只能说明他们废物。”

事情解决的没有任何意外，鬼船一出现就一头撞到布好的阵法中去了。然后江澄和魏无羡把阵法收尾，蓝曦臣蓝忘机取出乐器渡化怨鬼。

别说蓝氏双璧月下吹箫抚琴的时候，那可真是举觞白眼望青天，皎若玉树临风前。不愧是世家榜首，至少看着下饭啊。然后墨瑶就吃多了，做在一旁端着芍药煮的消食的汤药一边喝一边看着其他人收尾。顺带给那四个除祟的烤点东西。

怨鬼的事情解决了，自然该解决人的问题。比如那些亲自绑自家女儿祭河神的事，在比如拐卖人口的事。前者是百姓无知，再加上重男轻女造成的。只需要派人教化百姓即可。这种事情交给蓝家就可以。至于后者，据查到的信息来看，人贩子后面应该有一个庞大的组织。如果要继续查下去，少不了墨家出手，但是墨瑶暂时并不想暴露身份。所以他决定摇人，蓝氏少宗主，江氏少宗主都在这里了，怎么能少了他们墨氏少宗主呢？所以他直接给他哥去了信，让他哥来处理。他们则根据线索连夜把附近镇子上的窝点缴了，给幕后之人一种他们只查到这么多的错觉。墨瑶在暗处放了几只墨氏用来传讯的灵鸟盯着。然后把处理后续的事情交给蓝家和江家，同时把苏涉派去帮忙。一些找不到家人，或者回到家里结果并不会比被拐卖好的，就由苏涉出面把人安排进墨氏的产业，一些根骨好的孩子就直接安排进墨氏，从外门弟子做起。

这边的事了了已经过了两天，墨瑶就打算按计划去巡查商铺了。墨琏白日里已经到了，但是并没有和他们会合，所以，他打算连夜去和他哥通个气。

结果一开门就被吓了一跳：“艹！蓝涣你干嘛？”没错，这位世家榜首泽芜君蓝少宗主半夜不睡觉守在他门口。

蓝曦臣一见他出来，就凑了上来：“阿瑶你要去哪？我陪你去。”

“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墨瑶总觉得蓝曦臣会说出一个他不想听到的答案。

蓝曦臣一本正经地开口了：“我怕你忽然走了，我找不到你。”

墨瑶：……不是，你是怎么用这种商量天下大事的表情，说出这种话的。

蓝曦臣：我找你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还不待见我，可不得看紧了。

墨瑶是看出来了，蓝曦臣是打定主意跟着他了。怎么以前没发现这泽芜君这么难缠呢。墨瑶猛地靠近蓝曦臣，蓝曦臣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耳朵却红了。下一瞬却是眼前一黑，向地上倒去。墨瑶急忙收回劈在蓝曦臣脑后的手，接住了蓝曦臣。

蓝曦臣意识的最后感受到阿瑶将他放在自己床上，他最后看到的就是墨瑶离去的背影。

阿瑶，别留我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蓝曦臣醒来，阿瑶果然已经走了，他就睡在阿瑶房里。清醒后直接起身往外跑，到楼下问了客栈的人，得到墨瑶一行昨天晚上往东南方向走的。便急忙追去了，他知道阿瑶已经走了几个时辰了，他现在去也追不上。可是，万一呢？太着急的结果就是出了门差点撞到人，蓝曦臣也没看是谁，道了歉，绕过人就走。结果直接被人揪着衣服扯回来：“有什么事这么着急，让泽芜君连仪态都不顾了？”

蓝曦臣这才回头发现来人是墨琏：“曦臣见过二舅舅，舅舅恕罪，曦臣有急事，先行告退！”

“回来。”蓝曦臣正要走又被墨琏叫住：“我刚刚听到了，你是要去找人，人夜里就走了，你去哪里找？”

“可是，可是……”蓝曦臣脸色白了几分，半晌说不出话来。要说什么呢，说那是阿瑶，是他心之所向。可是阿瑶明显是不想见他的。

“二叔。”

“二舅舅。”

正在这个时候江澄他们到了，墨琏直接把蓝曦臣交给蓝忘机：“劝劝你哥。”

众所周知蓝忘机不善言辞，所以魏无羡去帮着劝人了。然后江澄便和墨琏交流一下人贩子的事。但是也分了一部分神听着那边劝人的事。结果越听越不对劲，他隐约知道墨瑶大概是不想让蓝曦臣知道关于他的事，于是悄悄给墨琏传音：“蓝涣怎么回事，他和五叔不是初次见面吗？怎么就这么……”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蓝曦臣现在的状态。

墨琏并不想说太多，只道：“大概是前世的孽吧。”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不妨再顺着思路猜上一猜。”左右江澄是自己人，可以知道一些。

墨琏让江澄猜，江澄就真顺着墨琏给的思路去猜测，蓝曦臣这个状态可当真不像一般朋友不告而别啊，不是朋友，挚友也不太像。忽然他想到了，那年堂姑姑墨琳琳在碧海晴天接好灵脉养伤，青蘅君求见，姑姑没有见他。青蘅君被拦在门外的萧索身影逐渐和现在的蓝涣重合，顿时一个激灵：“他，他……”

虽然他没有问出来，但墨琏肯定了他的猜测。

江澄大受震撼，好家伙，蓝曦臣这可比他江晚吟勇多了。他江晚吟只是挑战伦理，蓝曦臣这可是挑战伦理加挑战世俗啊，毕竟瑧瑧是女孩子，而墨瑶是男孩子。那蓝曦臣要先搞定的可就不是大舅子，小舅子，大姨姐了，而是他们蓝家那一群老古板。

等等江澄忽然想起一件事：“我记得，五叔是断了情根的吧。”这事还是和瑧瑧订婚后才知道的，换句话说，只有自己人才知道，至少蓝家人是不知道的。

墨琏勾唇：“那又如何，又不是瑶瑶先动的心思。”

嘶~这是地狱开局啊，他都有些同情蓝涣了。

见那边蓝曦臣平复得差不多了，正好听到蓝忘机一句：“兄长，主要人活着，总能见到的。”

墨琏想起昨夜他家弟弟让他必要时候劝着点，于是接了句：“两个月后南中墨氏清谈会，瑶公子会到。”

稳住了蓝曦臣，他们便可以着手处理人贩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