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苗青山动心了，自那个吻后。

这并不是个好征兆。

地下水宫的计划是他们一行人这段时间的全部心血，这一票干完他们就准备洗手走人去塞浦路斯。儿女情长对他而言一直是大忌，越是这般想着，苗青山将计划时间提前了。

是夜，苗子文刚从李素珍那儿出来就被苗青山叫走。

“哥？”

看着明显状态不对劲的苗青山，苗子文眉头皱了皱，只是顺从坐在他身边叫了杯酒。

见苗青山半晌不说话，苗子文自顾自开口：“因为那个小警察？”

苗青山抬眼看了眼苗子文，并没否认。

“哥，不是你说要去塞浦路斯么。”

苗子文低声开口，抬眼小心看向阴晴不定的男人。苗青山的脾气他一向清楚，这种时候他情绪正是不稳定的时候，免不了交流不愉快挨顿打。然而这次显然是他多想了，苗青山听了他的话只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哑嗓开口却带着满满野心。

“去，当然去。”

“把这票大的干完，就走。”

高脚杯落桌因用力过猛折在了桌面。

苗青山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去找瓦西里。我看了最近水宫美钞流动，明天行动。”

次日，苗青山所住公寓被人破门而入。

任雁听着这巨大声响不由吓了一跳，听着熟悉的声音终究是放下心来。

孙建东快步跑进关着任雁的房间，那粗链桎梏着少女脚腕儿直将他激得眼眶通红。

明明不过一周的时间，孙建东却觉得这段时间过得格外漫长。他将找来的开锁匠打开了桎梏任雁数日的锁链，将女孩儿小心翼翼扶起。

“没事吧？”

问得是那么小心，生怕一不留神伤了女孩儿。

任雁摇了摇头。

“苗青山…”

话还没说完，孙建东略带怒意的声音便将其打断。

“让他跑了。”

原是之前崔振海带着瓦西里女儿的下落去找了瓦西里展开了一场谈判，不知为何李素珍也在瓦西里那儿。好似看出了什么，崔振海允诺了瓦西里回去后就能看到孩子，还科普了一下二人最多判多少年回国后还能一起过日子。这可比在国外躲躲藏藏好得多，再者还有苗家兄弟两个疯子。

或许是李素珍实在受不了跟在苗家兄弟身边的日子，她坦白了苗青山他们地下水宫的计划。有了一撮毛的地图，再有李素珍的具体时间，瓦西里还有些犹豫却在对上李素珍几近乞求的眼神里投降了。不过他还是装模作样与苗家兄弟一起，干了这一票。

钱是没让带走，人却是跑远了。

而这个公寓，苗青山则是再也不会回来了，毕竟回来就是死路一条。

跟着孙建东走出了苗青山的住处，任雁在楼下遥遥看了一眼那个自己待了许久的窗台，轻的好像无声的叹息，遂抬腿迈步跟着孙建东回去了。

“回来了。”

崔振海看着眼前肉眼可见瘦了一圈的女孩儿，怜惜地拍了拍她的肩：“这几天辛苦了，不过也好，估计在这也待不了几天了。”

“等回去，一定得好好养回来。”

回到熟悉的地方让任雁有了不少安全感，她弯弯眸。

“是，崔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