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实在晕的不行,也忘记是什么时候,林淮卿眼前一黑就倒下了。
月长老赶紧过去把孩子扶起来把了把脉,好么,那虚浮无力的脉象差点没吓得老人家把自己那把胡子全薅掉。
两三天的功夫,这倒霉孩子是上哪儿去了?
把完脉后,月长老试着手下触感不太对,怎的有些不太光滑?
抬起那节手腕一看,真是惊吓死了。腕骨一圈青紫勒痕还泛着血丝,明显是被人用绳索束了许久。
月长老还闻着一股子很浓的血腥味,他眼皮子一跳,赶忙摸了摸孩子的身上。
胸前绕着厚厚几层纱布,一摸就知道是受了不轻的伤。那嘴唇也是煞白煞白的,这得失了多少血?
藏在后山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只不过离家出走两天,找回来就成了这样一副受了虐待的可怜样子!
月长老那叫一个气啊,最好不要让他老人家知道是哪个小王八蛋把好好一孩子祸害成这副惨样的。
一向稳重和蔼的月长老,狠狠磨了磨牙,捂着胸口不停深呼吸。
——
“大雪小雪!听说阿淮找到啦?嘶…”
花公子喘着粗气跳进雪宫林淮卿的院子里,迫不及待扒开挡路的小雪往床上眼巴巴地望。
榻上的少年没了前些日子的光彩沛然,虚弱昏睡着。上身的衣裳被解开,露出满身的伤痕。
“这、这是不会是我爹罚的吧?不对啊,就算鞭子是,那这老深一刀是谁干的?千万别让我知道,王八蛋!”
花公子人傻了,不知为何,有一颗蠢蠢欲动的心受到了极深的打击。
“是谁受伤了?还特意派侍卫将我从月宫请来……”
刚踏过门槛,抬头瞧见病患的瞬间,月公子便哑口无言了。
“淮、淮卿?怎会伤得如此重?”
这绝不像是因犯了族规而被长老们惩戒,更像是……被人动用了私刑!
月公子目光凌冽,快速走到床边,将那一身伤痕扫视的同时两指搭上林淮卿的脉。
“长老把人送回来时,他还在高烧,我一直用凉水帕子为他降温,但作用微乎其微。”
小雪勤勤恳恳地洗着帕子,摸摸林淮卿仍然滚烫的额头,皱起了脸叹气道。
“鞭挞伤、勒伤、刀伤,身体极度虚弱,伤口化脓感染,还有手腕、脖颈上的勒痕……”
“长老们没有说淮卿这几日去了哪里吗?为何会伤得这么重?”
月公子越检查越心惊,瞧着榻上这么个遍体鳞伤的人儿,万分揪心。
少年在后山雪宫里长了十二年,从崩豆大点的个子长成如今这风姿绰约的翩翩少年,大家都对其颇为用心。
这么个听话的孩子,只是偷偷去了趟前山而已,竟成了这副意识不清的模样,叫人怎的能不痛心?
雪重子摇了摇头,显得忧心忡忡。
因为长老不但没有说任何关于这几天里淮卿的状况,还下了命令将好不容易得了几年自由的人……重新关回小院里。
雪重子不明白这样做的意义,他只是知道对于一个已经知道世界辽阔的来说人,重回牢笼不见天日有些过于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