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黑眼镜回来了,解雨臣仔细扫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问题,放下了心,才终于专心看那些彩瓷。
黑瞎子“一起做一个?”
黑眼镜提议到。
解雨臣“这家店可以做吗?”
黑瞎子“小花。”
黑眼镜笑了笑
黑瞎子“你可是有钞能力的人。”
解雨臣“你这辈子就住钱里吧。”
解雨臣嘴上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去掏钱。
黑瞎子“住钱里也是和你一起。”
解雨臣“滚。”
十几分钟交涉和以一个瓷盘十倍的价格才终于征得老板同意获得了三个小时的制瓷时间。
制瓷是个精细活儿,但下斗比制瓷要精细百倍不止,以这两个人手巧的程度,三个小时就做好了三个盘的雏形。
老板说烧瓷需要时间,叫他们过两天去上色。
总之,这三个瓷盘林林总总弄了一周左右,黑眼镜到后面都开始后悔制瓷这个决定了,还是解雨臣劝他耐心。
不过这三个瓷盘确实很好看,又是二人一起做的,自然是喜欢的紧。
后来回了国内,那三个瓷盘一直被摆在解雨臣的收藏柜中央。
在两人在一起后的第三年,是解雨臣最崩溃的一年。
那一年,黑眼镜留了一封信,消失了半年。
失踪的第一个月,解雨臣找黑眼镜几乎要找疯了,可是无果,直到月底,他收到了一条短信:无碍,一切都好。
没著名,但他还是知道,这就是黑眼镜,同时,他心头涌起一种不安,那是一种意识,他深刻地意识到,再滔天的权势,都找不到想刻意隐藏的黑眼镜。
之后,每个月他都会受到相似的短信,他尝试过使用技术反追踪,没有效果,也回过短信,没有回复。
半年后,黑眼镜回来了,但他变了很多,不再像之前一样贫钱,也搬离了解府。
解雨臣心中的惧烈恐慌让他无法集中精力,他也尝试着找一些单独空间与他谈话,都被黑眼镜不着痕迹地躲过了,解雨臣少有心神不宁的时候,如今却连觉都睡不了,他想了一晚,倒底觉得他们还是得聊聊。
一早,他就给黑眼镜发去了信息:我们得聊聊,下午六点,新月饭店你不来,我会一直等。
他煎熬地等到了下午,到了新月饭店,看到黑眼镜坐在门口看到解雨臣,站了起来。
黑瞎子“小花”
解雨臣如释负重,笑了一下。
解雨臣“走”
新月饭店有为九门专门设置的包厢,一家一个,虽然那件事后,九门更加形同虚设,但倒底那些包厢还在。
解家包厢里,解雨医与黑眼镜相对而坐一时无言,解雨先开口。
解雨臣“瞎子,你怎么了?”
黑眼镜没说话,嘴角抿着,看起来很难受。
解雨有耐心,他觉得他能等到黑眼镜与他坦白,可他错了。
黑瞎子“小花,我们分手吧。”
一刹那,解雨臣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又立马反应过来,黑眼镜真的说出了那句话。
解雨臣“什么意思?”
解雨臣逼近黑眼镜,企图透过墨镜看出点什么,可他不行。
解雨臣“瞎子,这半年发生了什么?”
黑瞎子“没什么。”
黑眼镜退远了一些,起身,想走人。
解雨臣起身拉位他
解雨臣“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黑眼镜默了一会儿,状似无所谓地笑了一下。
黑瞎子“小花,你老了。”
解雨臣“我不信。”
解雨臣我不信你是这样的人。”
黑瞎子“我就是这样的人,小花,我一直都是。”
黑眼镜将解两手拉下
解雨臣“外面都是我的人。”
解雨知道,黑眼镜不想说,他就问不出来,可他真的无计可施了。
黑瞎子“那些人留不住我,你知道的。”
解雨臣“我也留不住你吗?”
那一刻,解雨过几乎丢掉了所有小九爷的尊严,放下满身尖刺。
可等来他的只有沉默,然后是一句抱歉。
黑瞎子“小花,我对不起你。”
解雨臣忽然感到有什么冲垮了他,压抑是这次谈话的主场,解雨臣知道他心意已决,说再多也没用,于是极快收拾好了情绪,压下心头复杂,悲哀,与几近崩溃的心情,深深看了眼黑眼镜
解雨臣“先生,你想好了?”
解雨臣许久没叫这个称呼了,让黑眼镜一时恍了神。
解雨臣趁机抱了一下黑眼镜,很用力,又极快松了手。
解雨臣“如此,一路走好。”
他坐在位置上,强撑地笑到。
他没有送黑眼镜的意思,他怕自己崩溃,去求他留下。
这是解家的尊严,是他身为解雨臣的尊严。
黑眼镜向外走去,很慢,却走得极稳,解雨臣心中摇摆不定,他希望黑眼镜回一次头,然后他就会奋不顾身地奔下去,放下尊严,抱住他,让他留下。
可哪怕他盯得眼眶泛酸,直到黑眼镜出了视线范围,他也没回一次头
一次也没有。
也幸好,一次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