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有些好奇,朝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就见云为衫也捧着一个锦盒走进庭院,只是刚走了几步,就被侍卫拦了下来。
宫远徵真是赶着给人添堵,心烦。
侍卫很快来报。
.禀公子,云为衫姑娘说想探望一下上官姑娘。
宫远徵远远睨了云为衫一眼,冷哼一声,移步而去。
云为衫见盼兮也在,隔着廊桥朝她微微点头。
盼兮无声应了一下,遥遥看了一眼,见远徵已经走到她的跟前,不知在说些什么。虽是晒太阳,也不能在外待的太久,盼兮喝完杯里最后一口茶,随即转身离去。
刚回到屋里,跟前就有一影晃过。
白泽跳上桌子,气定神闲的瞩目着她。
白泽主人,你还想离开吗?
言外之意是:我恢复好了!
盼兮楞了一下,脸色不变,只是低着头似在思考,又似在发呆。
当初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如今真能离开了,心里却反而无比平静,毫无波澜。
房间静的出奇,半晌,才听得她低低一句。
盼兮不想了。
白泽浑身微微一怔。
白泽想好了吗?
盼兮想好了。
白泽低下头,静默了片刻,须臾,便在心底做了决定。
它复又抬头,目光清明坚定的看着她。
白泽好,那我陪你。
它是她的神兽,无论主人在哪它都会坚定不移的陪着她。
盼兮眼底渐渐染上湿意。有些感动。
一人一兽紧紧相拥在一起,将千言万语化作无言的默契。
宫远徵回到宫尚角房间时,正见宫尚角愁眉不展。
宫远徵哥还在忧心无名的事吗?
宫尚角点点头。
宫尚角无名留在墙上的血字,未尽最后一笔,明显是离开匆忙才停了手。若对方真能当着我的面来无影去无踪,恐怕实力甚强,届时整个宫门都恐难敌……
他反复回忆着雾姬夫人是否有异样,却又毫无头绪。
事件一时陷入僵局。
宫尚角揉揉眉心,注意到宫远徵手里的东西。
宫尚角这是什么?
宫远徵朝他一递。
宫远徵云为衫的锦盒,被我拿过来了。里面放的人参,我查看过,没发现什么问题。
宫尚角打眼看着,默了一瞬,嘱咐道。
宫尚角再查细些。告诉暗哨,最近盯紧一点,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宫远徵好。
屋内极静,上官浅躺在床上,看着手臂上的伤痕陷入回忆。
上元节当夜,她看见茗雾姬抽出腰间的软剑,在手臂上划出了一道伤口。软剑划破了衣袖和血肉,鲜血迅速汩汩冒出。
廊檐下,她整个人藏在阴暗里。
上官浅不可置信的看着茗雾姬用手指沾了自己的血,在墙上一笔一画地写上大字。待写到「锋」字最后一笔时,对方发现了她。
上官浅原本想走,可茗雾姬轻功了得,一个纵身来到她身后,将她拽回了房间。攻过三招,上官浅很快落入下风,随后被茗雾姬一把扯开了面罩。
上官浅不在逃躲。
上官浅你果然是无名。
茗雾姬只是一笑,不作回答。
纵然这般,上官浅已经洞悉了她的行为。
上官浅你想用苦肉计洗掉无名的嫌疑?
茗雾姬你倒是聪明。
上官浅不由一笑,语带嘲讽。
上官浅可我觉得你蠢透了!
茗雾姬无锋后辈现在都这般狂妄了吗?你来得刚好,我正缺一个替罪羔羊!
闻言,上官浅警惕的后退两步。
上官浅你太冒险了,若我们同时暴露,不是两败俱伤?
茗雾姬如此,你担忧我一个十几年来都循规蹈矩的夫人,不如先想想你这个刚入宫门且形迹可疑的新娘如何自保吧。他们没有证据,能奈我何?!
她的语气不疾不徐。
不待上官浅回答,便挥动手里的软剑朝她攻去,她闪躲不及手臂却倏然划破。
上官浅隐隐皱眉,惯用无锋的擒拿术去夺茗雾姬手里的剑,然她突然松了手,软剑便顷刻落在上官浅手里。只见对方得逞一笑,蓦然用后背朝她手中的剑撞了过来,上官浅根本来不及撤手。
她蓦然一惊,立刻丢下软剑,从窗口逃走。茗雾姬摇摇晃晃倒在地上,看着上官浅的背影,无声一笑,很快昏睡过去……
淡淡月光透窗而过,上官浅脸上的表情在阴影遮中成斑驳一片。
若不是茗雾姬存心留她一命,当时的她在劫难逃。
如今她全身而退,茗雾姬能否洗清嫌疑她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