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议事厅内,众人再度齐聚,商讨雾姬夫人被刺一事。
宫尚角申明自己的观点,推论上官浅并非无名。
他推测,或许真正的无名还躲在暗处,之所以故意留下血字,意图是让宫门中人互相猜忌,引起恐慌。
雪长老叹息一声。
雪长老既然这当中有误会,上官浅也在牢中受尽酷刑,也算是应得了惩罚,看在她遗孤的身世上,就将她放出来吧。
花长老点点头,顺水推舟。
花长老上官浅既然住在角宫,就由执刃你来处理吧。
花长老盼兮那孩子这两日也委屈她了,还得让执刃好生安抚才是。
宫尚角敛眉附议。
宫尚角是,尚角明白。
这时候,雪长老突然想到了什么,同花长老低声商议了几句。
雪长老如今无名依然逍遥法外,躲在暗处,定会持续制造恐慌,令人烦心。我们或许可以考虑启动无量流火来威慑无名,为保宫门上下平安?
虽是低声商议,实际并不隐瞒在场之人,宫尚角听得清晰,大受震撼,一向冷静的他顷刻大声脱口而出。
宫尚角不可!
殿内瞬间静默。
宫尚角自知失了仪态,稳下心神,低头沉声道。
宫尚角此举不妥,绝非上策。
一时间,殿内长老们表情都带了几分复杂,似乎也在思考此法是否可行,除了宫子羽。
宫子羽还是第一次听到「无量流火」这几个字,心底忍不住冒出好奇。
宫子羽敢问雪长老,无量流火是什么?为何我从未听说过?
雪长老看他一眼,陷入沉默,身旁的花长老也欲言又止,两人对此都讳莫如深。
见状,宫子羽还想再问,就被宫尚角打断。
宫尚角等你通过三域试炼,自能知晓。
一直寡言的月长老看着宫子羽,缓缓点头。
月公子话说,这第二域,羽公子确实应该抓紧时间了。
宫子羽咬紧牙关,没有说话。现在他还有什么可说的?自己算什么宫门中人,连自家的秘密都不清楚,岂不是个笑话?
隔日,上官浅总算脱离了「苦海」。
这几日半点苦没少吃,被抬回来时,盼兮远远看了一眼,她浑身都是伤,就没几处是好的,连脸颊上都带有细微的伤口。
宫远徵跟在盼兮身侧,都懒得抬起眼皮看一眼,甚至觉得晦气,半点不想搭理,拉着盼兮转身离开。
宫远徵真是便宜她了,我调配的那些「佳酿」,到底是没用上。
上官浅紧闭着双眼,在塌上躺了整整一日才幽幽转醒。
大夫为她号脉,见她伤势颇重,很快开了药方,但在撂笔之后又不由犯难起来。
药方里其中一株药材名唤天山灵芝很是名贵,且目前库房只有一株,大夫一时拿不定主意,战战兢兢拟定药房,递到宫尚角面前,请他阅看,寻问他药方可否。
宫尚角只是淡淡一句。
宫尚角随便。
他的语气极淡,却带着那么几分耐人琢磨。
这话让大夫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算答应还是拒绝,索性让小厮去试试水,拿到便事半功倍,拿不到他大不了改下药方,只是伤好会迟缓一些便罢。
不过一阵,大夫见小厮回来冲他摇头,这结果不太意外,毕竟这种名贵药材都得徵少爷点头才行。
徵少爷年纪小,还懂不得什么叫作怜香惜玉。
他只好摸着山羊胡,改写了药方。
这天日挂高头,盼兮虽然还未痊愈,但行动并无大碍,闲暇无事,就会在庭院里晒晒太阳。
盼兮将茶盏中水轻轻晃动,拂开沉浮于其中的芽叶,抿下一口。
在抬眼,就见宫远徵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锦盒。
盼兮拿了什么?
宫远徵微微一笑,将锦盒递给她身旁的侍女。
宫远徵天山灵芝,补气养血,对你再好不过。
盼兮不由好笑,觉得宫远徵可真是财大气粗。
盼兮我只是小感风寒,不必吃这么名贵的东西。
宫远徵耸耸肩,不以为是。
宫远徵我愿意给你就拿着吧。
某些人想要,他还没想给呢。
盼兮见他铁了心要给自己,只好接受。
宫远徵怕她不舍得吃,直接让侍女立刻下去煎煮,说要看着她喝完才行,惹的盼兮一阵好笑。
盼兮你今天吃错药了?怎么对我这么好?
宫远徵一扬眉。
宫远徵我平时对你不好吗?
盼兮想了想,摇头。
盼兮唔,平时你对我也挺不错的。
宫远徵那不就得了。
两人一言一句谈笑风生,忽然就见宫远徵蹙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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