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不该有神

睁开双眼的那一瞬间千寻疾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阿斯贝尔，我怎么觉得那阿撒兹勒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别羡慕，祂醒来可不会是你想要的结果。”阿斯贝尔慵懒的声音传来，“更何况祂也不想我这么听话。”

“难道不是因为亚列在，所以你才听话的。”千寻疾可不信阿斯贝尔是听自己的，既然不死不灭，神力犹在，怎么会听他一介凡人的话。

“你可别激我，不然最后可收不了场。”阿斯贝尔嗤笑一声，“不过只要你想，那些碍眼的人……”

“那样就太无趣了。”千寻疾看了一眼天色大亮的窗外，也不知道楼高的死，昊天宗会是什么反应。

阿斯贝尔半响无言，这一次千寻疾居然没反驳祂。

这新的一天，千寻疾还没有等到昊天宗的反应，到是等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教皇冕下，殿外有个人拿着教皇令说是要见圣女。”

听着下首守卫的禀报，千寻疾眉头蹙起，教皇令在外的也就小雪和小妹手里有一块，她们回来了还需要通报吗？“什么样的人？”

“一个模样普通的中年男人，他说是圣女的故交。”

“……”千寻疾面部不受控制的抽了抽，一股无名的怒火升了起来，比比东居然把教皇令给了玉小刚！武魂殿与玉小刚无需再有牵扯，但是教皇令还是要收回来的。冷眼看了眼下首的守卫，低沉着声音说道，“将教皇令收回来，人赶出去。”

“是。”

小兔崽子，千寻疾暗骂一声，手中的折子也看不进去了，在那守卫将教皇令收回来呈上之后，起身去了药院。他要去问问比比东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是不是一半装了水，一半装了面粉，晃一晃满脑子浆糊。

千寻疾一踏入药院就见众人的目光都停在他身上，想了想众目睽睽之下教训徒弟，他好像也没什么面子，“比比东，你出来。”

一脸莫名的比比东只好起身跟了出去，她最近可都是老老实实的。跟着千寻疾走到药院门口，低声唤了一声，“老师。”

“还知道我是你老师呢。”千寻疾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一看比比东还一脸莫名其妙的模样，更来气了，“你脑子里都装了浆糊吗？”

“哪有？”比比东涨红了脸，她最近可什么也没做，一直都在修炼的好吧。很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老师，你生气朝着我发有什么用。”

“嗯？”千寻疾拿出教皇令点了点比比东的脑袋，“看着眼熟吗？”

比比东抬手捂着脑袋，看了一眼，“教皇令啊，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知道为师在谁手里得到的吗？”千寻疾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比比东。

比比东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在外的教皇令也就陆青衿手里一块，小雪手里一块，还有谁有吗？

“还记得你相好吗？”

“……”比比东心里一紧，老师怎么知道我把教皇令借给过玉小刚！看了眼千寻疾沉下去的脸色，比比东也只好老实交代，“那个……我就借过他几次，后来也拿回来了……”

“你！”刚想发火，千寻疾又憋了回去，等一下……拿回来了？看着手中的教皇令，“那这块是谁的？”

比比东急忙翻出了自己那一块教皇令，“老师你看，你给我的还在呢。”

千寻疾看了看比比东手里那块，在看了看自己手里这块，教皇令也能造假？

一直跟在千寻疾身后的贝莉丝出声提醒了一句，“唐晨也有一块。”

“……”师徒两人同时沉默，玉小刚现在是唐三的徒弟，他能拿出教皇令，那么只能说这个是昊天宗给的。

“老师，你冤枉我。”比比东懊恼的看向千寻疾。

“你把教皇令借给玉小刚的帐还没找你算呢，进入修炼去。”说罢，不顾比比东的抗议就将人推了回去。

掂了掂手里的教皇令，千寻疾迈步朝着教皇殿走去，父亲将教皇令给了唐晨，他还真敢收啊。要不是玉小刚蠢自己送上门，到时候这令牌出现在外人面前，他还真要给这人一个面子。

“啧，魂师大赛是不是快到了？”千寻疾顺口问了一句，这次轮到武魂殿举办了。

“是的，冕下，学院里已经挑选好了名单。”

到了教皇殿，千寻疾将折子一张张看了起来，在看到魂师大赛的名单以后，眉目略有舒展，“十八岁的魂王，这三人一起从死亡峡谷走出来的？”

“是的。”贝莉丝应声回答，“这三人也是从小一起在学院长大的，关系很好。”

“三个人关系好。”千寻疾沉吟片刻，“让他们的教练回去训练训练七人的配合，魂师大赛是七人团体比赛，不是三人。”

“是。”贝莉丝应声退下。

这一次魂师大赛的奖金还是老样子吧，瑞新城新送来了一批储物魂导器，能储存货物，挑七个出来吧。额外的奖品的话，若是今后愿意没武魂殿效力，或许可以将药院开放半年供他们修行。

这时候殿外吃了闭门羹的玉小刚并没有离开武魂城，他明白教皇令肯定被教皇拿走了，但是他不信比比东会狠心看他走投无路。唐三如今也有魂尊等级了，他必须要知道完整的双生武魂修炼方法不可，不然等到唐三修为越高，他知道的也就越少，更何况他也不是要比比东将所有的都告诉他，只要提点几句，他肯定能猜到。比比东总会出武魂殿的，到时候问一问她，她一定会告诉自己一些。

被惦记的比比东正想着一年内突破89级，她不想闭关了，毕竟给她的时间不多了，那一直被她忽视的神考，集齐全套魂骨，吸收死亡气息或者吞噬天使后裔。这考核的内容越来越偏离她的本意，生在这个世界，老师已经给了她足够的保护，但是在杀戮之都的那八年，她也不再是那和不谙世事的少女了。

“不告诉你那位小徒弟，她的相好还在城内等着她吗？”阿斯贝尔趴在桌上，歪着脑袋。

“比比东想见他早跑出去了。”自己都说了从玉小刚手里拿到了教皇令，这不明摆着人在武魂城吗？千寻疾不愿去多想这个问题，没什么意义，“天使和罗刹是对立的吗？”

“不是啊。”阿斯贝尔回答的好不好，“对立的从来只有极端的恶与善，祂们都不是绝对。”

“这样啊。”千寻疾了然，不是对立的，他怎么觉得比比东越来越奇怪了，“她在伪装什么？”

“她不是还有那什么神考吗？虽说不是极端对立，但也不是同一战线，罗刹对你有想法没什么毛病，毕竟现在武魂殿就你和千道流。”阿斯贝尔轻点着桌面，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教皇殿回荡着。

千寻疾摸了摸胸口，他还记得最初的那个梦，胸口被贯穿的感觉很真实，“我可不能这时候死去。”

“你可以选择永绝后患。”阿斯贝尔停下手中的动作，等待千寻疾的回应。

“这倒是没必要，又不是梦里。”千寻疾并不担心比比东会另辟蹊径，这一次他也没有理由被杀死。

“心软了不是个好习惯。”

“这不是心软，因为比比东走不到那一步，这个世界也不需要神，”千寻疾说的云淡风轻，就像是他出口的话在普通不过，而不是在亵渎神灵。

“没错。”阿斯贝尔呢喃一句，“这个世界本也没有神。”

“那你们是什么？”千寻疾疑惑的看向阿斯贝尔，不该有神和本没有神可不一样。

“兵器。”阿斯贝尔回答的没有任何犹豫，仿佛不是在说祂自己一样，“有思想的兵器，在我们有了思想之后，也是我们堕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