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两个姑娘走后,淮景上前询问那个老板:“请问一下,您知道泫乡镇哪走吗?”老板见来人询问,思索了一会儿道:“泫乡镇?要出城的。离这儿还挺远的,指路不太方便。你沿着这条路走到一家染坊,再沿街右转出城,到那再自己问问路。”
“嗯。”淮景见老板开始收摊,想起之前见到的情景,试问道,“不知为何突然不卖了?刚才那姑娘……”
“你没听说过吗?今日是六月初七。”
淮景问道:“近几年来长居家中,久不问世,实在不知。”
“当年有个人叫江秦,修成了魔而忤于天道。后又出了个玉莫,杀戮成性。两个人后面结盟,更是不得了,经常挑衅世家,欺辱百姓。玉莫被百家杀了后,江秦杳无音讯了两年。”老板解释道,“自第三年起,不知怎么就发了疯,因为玉莫是六月初七死的,他便每年这个日子,抓好多人,有世家子弟,有平民百姓,也不知道抓去怎的,好像都没回来过。之后六月初七就很少有人出来了。这事儿闹的人尽皆知,你若不是长居山林?怎会不知?”
好在老板没有继续问下去,又继续说,“就刚才那个姑娘,是曲家的女儿,就前年,她兄长,也就是曲家大儿子曲柳枭。他也是六月初七莫名失踪,同样失踪的还有几个曲家的弟子,如今还没回来。当时就传曲家这是跟江秦结过梁子,小伙子,给你提个醒,日后若是看见曲家的人,最好绕道走,省的沾上血光之灾。”
淮景对这些信息毫不相知,便暗自猜测或许自己因为什么原因已昏厥了至少几年。纵然如此,什么江秦玉莫都与他无关,想来也无需知道,便不再过问。到了声谢便沿着路离开。
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听见了挣扎声,貌似是个女子。他站住脚,往巷口里望,只看见一小块衣角消失在转角处。好奇心驱使他轻声走了过去,转角后,却见一个蒙脸的黑衣人(基本上每一部小说都有一个黑衣人。黑衣人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用一块布蒙住一个女子的口鼻,女子渐渐失去了反抗。淮景躲在墙后定睛一看,那女子竟是刚才那位曲姑娘。
他收回了目光全身靠在墙后,他深知自己绝对管不住这件事,甚至把自己搭进去,便准备悄声离开 。可谁知刚迈出一步,身后就刮来一阵风,后颈挨了一下,随即便没了知觉,晕了过去。
四下里一片黑暗。四周传来吵骂声,鞭打声,随即是重重的拍门声……淮景终于被吵醒了。睁开眼后,发现自己正坐在一所木屋内,四周有不少人,有几个人满脸悲伤的坐在地上,有一两个人还没醒,但大多数人是气急败坏,是恐惧和害怕。他们拍打着木门,嘴里冒出许多咒骂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骂的都是同一个人——那个摊贩之前所说的江秦。
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先有些不措,不过很快便镇定下来。他环顾四周发现墙壁上贴着张纸,纸
微微泛黄,上面写着字,他仔细辨认着看清了上面的字:
羊有二十五只,狼亦有二十五只。此处皆为羊。有时限,仅存一人,胜者即活。若时限之后还无胜者,全场诛杀。
如此看来,就是指在这个屋子里面的人统称为“羊”,而在这屋子之外有另外一批人称为“狼”,“狼”会杀死他们这屋子里的人,而在“羊”杀无可杀的时候,便会把刀尖指向同类。这幕后之人真可谓是心狠手辣。
门被拍的咚咚响,却依旧纹丝不动。
这群人正要再拍下去的时候,突然,门自动打开了,一堆人拍了个空,向前扑倒了。淮景立马转头一看,就瞧见门外绿树成荫,野草遍生,屋外吹过来几丝凉风,夹杂着野外泥土,树叶特有的气息。众人见门开了,纷纷朝外跑。眨眼间,屋里就空了人,淮景也跟着走了出去。这就是一片林子。待他一转头,之前他们待的那个屋子也没了踪影,就好像至始至终都不存在一般。
淮景只能漫无目的的走。
“还剩24只羊。”
不知多久,森林上空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说到。这声音听起来空远幽长,飘渺不定,好像在远处,又好像就近在咫尺。
淮景立刻抬头看了看四周,周围却依然只有高树杂草,不见任何人影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很快他便明了了。
因为他又走了没多久,便在一棵树下看见了新鲜的血迹,在一片参差不齐的灌木丛中躺着一具尸体,身体还未僵硬,没死多久。他的猜测清晰了起来:所谓的少了一只羊,就是只死了一个代表“羊”的人。谁杀的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那些所谓的“狼”吧。淮景走进了看,发现那人的心脏正中央有一道伤口,应是用剑所杀的。
但……
淮景猛然抬头向上望,看见树枝上正蹲着一个人,衣着华贵,却又与他那张表情看着好生别扭,毫不相符。那人嘴上扬着毫不收敛的笑,眼中闪烁着光,像极了贪婪杀戮的狼见到猎物时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