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云栽奉命去给三公子送吃食，路过卫小娘的院子，想着平日里偶尔见到的六姑娘，不由心生怜悯。摸摸自己怀里藏起来的千层油糕，想了一瞬还是偷偷转进了院子里。

“云栽，你怎么过来了，快喝杯茶暖暖手。”卫小娘看到云栽后熟稔的让小蝶倒水，云栽提着食盒对卫小娘行了一礼：“我还要去给三公子送东西，我穿的厚也不冷，这千层油糕是小厨房刚做好的，热乎的时候最好吃，六姑娘快尝尝喜不喜欢？”

明兰拿过油糕吃了一口，腼腆的对着云栽笑笑，又拿了一块分给卫小娘。云栽看着母慈子孝的一幕，心中触动，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着卫小娘说了她在墨兰处听到的话。“小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这几日我听林小娘对四姑娘说老夫人因为大姑娘出嫁后膝下冷清，有意再挑一位姑娘养着，这几日四姑娘往老夫人处走的越发勤快了。我虽然眼力浅，但想着能得了老夫人的青眼在这府中总是好的，若小娘有心，可以为六姑娘早做打算。”

卫小娘恍惚了一会儿就摸了摸云栽的头，笑着说知道了。云栽不能在这久待怕招惹了祸事，说完话就赶紧离开了。卫小娘看着明兰还在吃油糕，替她擦了擦嘴角，问道：“明儿，你是怎么个想法？”

明兰看着卫小娘憨憨的笑着，把嘴里的糕点咽下去后说了一句“我都听阿娘的”。卫小娘假装生气的横了一眼明兰，“明儿，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喊阿娘只能喊小娘吗？你这孩子怎么不长记性。”

“阿娘，我跟你亲，我们私下里喊谁也不知道。”说完又拉了拉卫小娘的衣角“阿娘不喜欢听吗？”卫小娘把她的手牵在手里，语重心长的说：“我听着高兴了，就怕万一大娘子听到了，要心生不满。”

说着说着卫小娘又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我为人妾室连累了你，若我是正妻，你也无需过这般日子。你听阿娘的话，明日就按我说的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老夫人肯定会更喜欢你这般憨厚实诚的孩子。”明兰听了点点头，保证会好好讨祖母的欢心。

第二日墨兰早早的起来去祖母处请安，却被告知今日祖母身子倦怠，就不必进去了，自然佛经也无需再抄。墨兰带着露种在小花园里默默流泪，哭的眼睛红红肿肿的才回林栖阁。林小娘见了心疼的抱着墨兰哭了一场，亲力亲为的把墨兰哄睡，才和心腹雪娘商量着怎么向盛纮告状。

到了晚间用饭，墨兰就听露种说大娘子下午把卫小娘叫去立规矩，直到现在都没回来。墨兰恹恹的吃完芙蓉蛋羹，让露种和云栽都下去休息，她不需要伺候。看着她们两离去的背影，墨兰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卫小娘啊，既然想争，怎么能默默无闻的捞好处呢？”

墨兰看着自己无处不精心装点的房间，推开窗户享受着尚有寒意的春风，心里默默规划接下来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