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排名

　　该怎么说，三年以来顾舒几乎从没有把心中的希望之火熄灭，无论在哪里都是，一样抱有一丝幻想。真的要说为什么……他心里的呐喊，他的父母为什么不辞而别。

　　“宋姐姐……”店里人有点多，声音在出口的瞬间就销声匿迹。“宋雅怡姐……”他又喊了一遍，听到后面传出急促的脚步声，转身的一瞬间一股香风扑鼻而来，还没看清楚是谁就有一个女生直接撞在他的怀里……

　　瞎啊？！

　　我就靠了！

　　“唔……疼死了！你干……”顾舒只感觉胸口被撞得一阵剧痛，看清来人后，他的呼吸又是一滞，差点没把他送走。

　　“呜……小舒舒你跑哪去了！丢下你宋姐姐就不管了吗？”宋雅怡眼含热泪趴在顾舒怀里，粉嫩的拳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他……

　　顾舒他们的离开其实并没有带来什么特别大的影响，反而带走了美好的回忆。他们之间有着一股羁绊……一个约定。就像蜜蜂采蜜等花开一样，不破不归。

　　顾舒满脸羞红，不知所措。他轻轻扶着宋雅怡的肩膀，好声好气的说道：“宋姐姐……你鼻涕弄我衣服上了。”

　　宋雅怡一个机灵从他身上闪开，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左看右看，当看清楚后才一脸娇羞的抱怨：“臭舒舒你又耍姐姐！”看着她因为生气而鼓起的脸颊，眼尾艳红，嘴唇湿润，像是……看的顾舒内心一阵悸动。

　　他退后两步，呼吸急促。“差一点就被迷惑住了，测!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见顾舒神情慌张，破涕为笑：“好啦，不逗你了~让姐姐好看看……看看小舒舒变没变！”她左摸摸，右拍拍，动作与宋界的一眼就知道是亲姐弟无疑了。又像极了一位美丽的小姐看猪肉……格格不入。

　　“宋姐姐，我们出去吧……顾诗也来了。”

　　宋雅怡眼前一亮：“小诗诗也来了？！”

　　反观另一边

　　得知答案的顾诗没有太大的反应，亦或者说她已经东拼西凑的猜到大部分……宋界现在也是一头雾水，他不能保证灰哥告诉他的是否是正确的……如果……就是说如果是真的，那还挺“科幻”的。

　　看到宋界他们坐在长椅上，宋雅怡兴奋的跑了过去。宋界听到声音后条件反射的的转过头，吓了一跳：“姐！慢点跑，有下坡。”宋雅怡根本不理会，还非常流畅的将大小包装挂在他手上。

　　“小诗诗！抱抱！”眼看她扑了过来，顾诗一个闪身避开。眼看委屈的表情又要上来，顾诗轻叹口气，上前搂住了她：“好久不见，宋姐姐。”

　　宋雅怡先是一愣，后脸上洋溢着坏笑:“小诗诗又成长了呢！”

　　顾舒走到宋界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得是我妹，哎对了！你们搁着聊什么呢？”

　　宋界回过神来，目光看向别处：“没，就……你们这段时间的生活怎么样。”

　　“你们不会真的是来玩的吧？”

　　“不是。”宋界说。“即使你们不能找到我们，我们也会见面的。”

　　“为什么？”

　　“我们已经和灰哥说好了，所以他才带你们来这里……但他半路有事，可能忘了告诉你们吧。”

　　顾舒点了点头，“晚上去我们那里吧。”

　　宋界偏头:“晚上见。”

　　一想到这里，顾舒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他打开门走了进去。家人的缺失有人来填充，哪怕是再难过的事，过去之后也会笑出来，即使沉沦在那种压抑的心情下，总会有人来分担将自己拉出去。

　　宋雅怡和宋界拎着大包小包东西来拜访时已经是七点四十多了。

　　“顾舒，把菜端过去……”

　　“小诗，果汁呢 ？”

　　“在柜台上。”

　　“阿灰还没有回来吗？奇怪了。”

　　其余三人坐在餐桌上，与往日不同，好不容易有了家人的气息，就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顾诗，都露出了微笑。

　　“不回来了？！可是……”宋雅怡表情委屈的想哭：“可是你之前明明说好了嘛！怎么能这样……”

　　宋界皱着眉，起身来到姐姐身边：“怎么了姐？”宋雅怡嘟着红唇不满道：“小灰灰有事，不回来了。”

　　顾舒阴沉着表情没说话，站了起来走到电视柜前拿起手机，下一秒就要打电话，嘴边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每次都要缺一两个人？！”宋界连忙拉过他的胳膊，想要拿回手机，却纹丝未动！

　　顾舒不悦道：“宋界，松开……”僵持之际，顾诗放下筷子开口道：“算了，哥……灰哥他也很忙。我们还能强求什么，只能不断的减轻负担。”

　　可我们能有什么错?没有什么错!他照顾我们……很感激不尽，但就好像是加班在外的父母一样，也要打个电话催促一下!这才是真正的家人!让他照顾我们不是来给他减少负担的，而是互相帮助、理解、信任!向家人的名词意思不断靠近。

　　他缓缓垂下拿手机的手，苦笑几声：“算了，吃饭吧……”

　　十点多左右，阿灰开着车回到家里，轻轻关上车门，仿佛怕吵到什么一般。

　　刚进屋里，阿灰就看到宋牙怡，她抱着双膝在沙发上看电视，安静乖巧，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雅怡，他们都睡了吗？”阿灰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问道。宋雅怡回过头，睁着水光明亮的眼睛看着他，朝他伸出手……

　　“嗯……要抱!”

　　阿灰叹了口气，揽腰将她抱起：“好了，听话。”

　　宋雅怡点了点头：“他们都睡下了，就是小舒舒的心情不太美丽……”接着欲言又止。

　　他皱了皱眉，示意她继续说 。“小灰灰你答应我，不要做危险的工作……好吗？”阿灰没想到会是这句话，“我……有分寸。”阿灰力道轻柔，捏了捏她的腰肢，少女内心小鹿乱撞，，阿灰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女孩，一天的烦恼与疲惫仿佛一扫而空。

　　转眼来到周一，因为有些特殊原因，顾舒在天还没亮就爬了起来，把做饭的灰哥吓个机灵。

　　“小舒……你梦游了？”

　　平日里拉都拉不起来的顾舒不知道抽的是什么风，成了起夜家。

　　“我们今天出成绩，听徐玉说那老头半夜就贴上了，去晚了渣都没有。”他搓着睡成了鸡冠头的杀马特发型嘟囔道。走到卫生间释放后用水抚平头发。

　　灰哥点了点头：“那行，祝你好运，考不好就给你的小脑做个植皮手术……”

　　“我考……谢谢！”顾舒汗流浃背了……

　　等到学校外围时，发现空无一人，“不是说来偷榜的人多如流水吗？”正当顾舒认为是徐玉吹的螺旋彩虹牛逼的时候，耳尖的听到校园内熙熙攘攘……

　　“靠……”他走到较矮的围墙旁，一个助跑跳了上去，慢悠悠的翻了过来。如果说学校看成绩一直是个奇葩，那南淮就是奇葩中的一只花，看个成绩就像是丧尸围城一般。明知道有人说会有一群人来，来这么多……就太离谱了吧！而且他们是怎么做到校内校外截然不同的?

　　有这么多人来，那倒也不慌不忙了，两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三四分。不过他以前倒没有太关注这个学校的概貌，这么一看他还有些震撼。

　　天边的太阳刚出头，像极了流油的咸蛋黄，照的云彩几乎透明，飘渺着挂在深蓝色的天空，木质回廊上缠着不知名花的藤蔓，阳光透过枝干星星点点照射下来，里面有几对小情侣相拥而坐，让人看到如同水墨画似的美景……

　　“此番美景，无美人邀约共赏……甚是……”顾舒瞭望天边感慨，完全没注意身后有人慢慢逼近。

　　“美人来啦……啊！”史俊皓刚开口，一拳就抡到他的下巴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学院内，激活了人类的本源，通透万物的本质……从石器时代再到商周王朝……无尽历史岁月汇总的绵绵长河……向东流。

　　史俊皓面如塑状，金灿灿的阳光像是妈妈的手掌，抚摸他的脸庞……看来终是错付了……

　　有不少学生踩着点进教室，老吴就在校门卫处抓人。徐玉进来时明显兴致不高，对于这次成绩，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但他想再垂死挣扎一下……没准就……“阿俊阿皓，你这脸……让狗啃了？！”从史俊皓身边路过时被吓了一跳，那俏脸微微肿胀，感觉还能有继续进步的迹象，一看就是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史俊皓露出像是吃了大碗屎的表情，无声的指了指身后的顾大佬……顾舒充满歉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个……失误。”史明皓苦笑，他有苦说不出。那挨打的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他的姥姥面容慈祥的朝他招手。

　　“好了，我给你们看个东西……”徐玉神秘兮兮的从书包里拿出来一个极其接近于要饭的小瓷碗。“这是我从古玩市场捡便宜买来的商周时期的宝物！”

　　顾舒一脸懵逼的看着那破碗：“就这?谁给你说的？”

　　“老头啊，他看上去有点牛逼，不过我从不以貌取人。”看他得意洋洋的表情，顾舒彻底无语。

　　“你确定他说是商周……而不是上周？”听顾舒这么说，徐玉把头凑了过来：“不会吧……”

　　五分钟后……

　　“畜生啊！连初中生都骗！为老不尊的东西！畜生！老子的钱……”看着徐玉哭丧着脸，史明皓乐得不行，“哈哈……嘶！疼疼疼！哈哈哈！”疼着也要嘲笑。

　　顾舒也笑着，这时董卓柠走进教室：“顾舒，高老师让你去下办公室。”顾舒点了点头，独自走去三楼办公室。

　　“顾舒，来……坐。”高老师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笑眯眯的说道。顾舒属实有些受宠若惊！在以前的学校，别说坐下……有时站着都是一种福分。

　　哦哟哟哟!

　　老高好感度加五十！

　　“这次找你过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你这次考试有没有什么难度？我听说江季的学习进度虽然追求精益求精，但还是比较慢。”高老师一脸关切，就差握住他的手促膝长谈了。

　　顾舒笑了笑：“没关系，就算是江季那边进度能跟上，我也不一定能学会……”

　　高老师欣慰的笑着，喜爱之情难以言表。“顾舒，你啊……太谦虚了！你是我们班第五个进入前一百名的！没学过的题目也能答得很漂亮！自学能力也不错，无师自通。”

　　啊？！what?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