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隐情

　说实话顾舒感觉这事到最后挺操蛋的……灰哥把他们往这一扔不说，连钱也没给!让他和顾诗看看太阳看月亮啊?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跑了!

　　叹了口气，还是将点金手伸向腰包。“小诗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大哥不能给你的，二哥能给你!”顾舒嘻嘻一笑，带着顾诗往山上走去。

　　下次一定要宰灰哥一个满汉全席!

　　房间内，五人都互相抛问号，传到董骏这里直接把他气笑了。“我看你们在一起眉目传情了半天……有结果没有?”

　　指着坐着的男女“你你?”又指向俞白与阿灰“你你!”

　　俞白无奈的拨开董骏的手指:“董哥，我知道你很急，但别着急……你看阿灰!”阿灰无辜躺枪。

　　五人之中唯一的女人郑杰开口道:“董哥，这个案子有问题吗？”董骏复杂的看了眼她，靠在椅背上叹气:“有问题，按临市公安的刑侦能力这种案子可能都在登上日报前就吃干抹净了，可是三年过去了……还他妈搁那挂着!”

　　阿灰没有出声……他的等待可以说是“蓄谋已久”。平日里温柔的眼神变得难以言表，仿佛能回溯时光看到过去，内心深处产生了对生命意义的理解，陷入回忆之中……

　　他清晰记得三年前，心智未成熟的他跟着众人来到这个属于他的人生世界开端……

　　“一组进行汇报!1至2楼居民全部死亡。”“二组进行汇!报3至5楼居民全部死亡。”“报告!未发现生命迹象……”

　　居民楼前，仿佛无数的警察从他眼前慢动作跑过，是……如此的混乱不堪!阿灰眼中的光慢慢消散，世界的黑暗笼罩了他的双眸，如果说他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这次让他感受到绝望。

　　他扭头看着身边高大的男人，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掏空了一般……“顾叔叔……” 男人皱着眉，这句空灵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按了按太阳穴:“温珉……把阿灰带回去。”

　　挣扎……

　　“阿灰!你去哪!?”温珉急忙看向他。

　　窒息……

　　“拦住他!不要让他乱跑!”

　　阿灰身体麻木，那时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就快跑出小区大门时，一个大概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出现在外面，见他自己冲了过来连忙蹲下!

　　“唉?等等……”回头看时，几名警察已经跑到跟前。阿灰双臂挡在身前……等了半天也没有想象中的感觉。

　　“顾队!抓到了!”几名警察控制住那名女孩，比想象中容易的多。顾队匆匆走过来，盯着那女孩，沉思片刻才说道:“317……的孩子吗？”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这里干嘛？我要面对现实了，可是死人什么的……都给老子滚!!!

　　“阿灰?阿灰!你发什么呆的?”董骏看着愣神的阿灰，皱着浓眉一脸你几个意思。

　　“抱歉。”阿灰摇了摇头，坐直身体。思来想去总能回忆到以前，这次案件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突破!他一定要把握好机会。

　　不仅为了自己三年以来所谓的心魔，更是为了给死者一个死而瞑目的交代。

　　“目前为止已经把嫌疑人罪名放到国内一个犯罪团伙上，上级领导发下来指示，要求我们全力协助调查!更要保护好幸存者……”一直没有说话的龚途，听到幸存者三个字有些懵逼:“不是说一整个楼的居民都没了吗？”

　　阿灰屈指放在人中位置，陷入回忆:“其实还剩下一个人……警方当时对外界放出假消息，就是为了保护当时唯一的幸存者不会受到伤害。”

　　几人都怔住，随即反应过来!

　　董骏:“如果猜的不错，那人应该有十四了吧……”

　　俞白:“当时的一栋楼居民都死了，唯独剩下一人。”

　　阿灰:“目前人还在我们所管辖的区域。”

　　看到家里的灯没有亮着，顾舒心下一沉。他仿佛看到当年的场景了，无边无际的寂寞与孤独在两人周身释放开来……

　　顾诗目不转睛的看着顾舒，内心情绪复杂……他是否已经知道了呢？即便如此还是不肯面对，亦或是说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哭一场来释放不悦?!

　　“顾诗，你们班说运动会的事没有啊？”

　　这突兀的一句话却让她松了一口气。顾诗点了点头，看来是没事了。而灰哥那里，她已经有了答案，就在下午的时候……

　　他们刚上山腰处，人群中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因为来来往往都是人，他也没看太清楚，只是多年来有一种直觉。眨眼的功夫，身影渐渐走远，像是要将他淹没了一般……

　　“顾诗，你看那人像不像宋界?”顾舒眯眼向那边看去。那人个子不高，背影挺拔，微分短发在两鬓处微微向后，与印象里的身影慢慢重合。

　　顾诗摇头表示不确定，他们很清楚，宋界住在临市，不可能因为一两天的假期千里迢迢赶来玩。

　　“宋界!”他试着喊了一声，那身影怔了怔，回过头来那一刻，顾舒的心像是被捏住了。宋界五官仿佛表达着温柔，额前两撮细发随风飘荡，薄唇轻珉……“小舒子?”

　　顾舒跑了过去，跳了起来，给他一个狠狠地熊抱。对于这个邻居兼挚友，是能让他放的开的人了，从小几乎玩到大，关系亲密无间，宋界比顾舒大几个月，更像是哥哥与弟弟。在我的眼里是你，你的眼里是什么……

　　顾舒趴在宋界的肩膀上，贪婪的嗅着宋界身上的气息。宋界摸了一把顾舒的脸，上下看了看，最后总结出来结论:瘦了。“你临走的时候怎么不给我们说一声?”顾舒拍开他的手:“你少来!我给你戳了多少个电话心里没点数?”

　　宋界笑着搂住他，在他耳旁轻声细语道:“你的小毛病怎么样了?有没有好点了?”顾舒忌惮的看了眼挑眉的顾诗:“已经好多了，基本没再犯过……”他又朝宋界身后看去，四处打量:“宋姐姐没来?”

　　宋界无奈地指着左侧的商店:“在里面呢……”对于他的姐姐，没有像别人家那样拥有物理与血统的压制……而是靠撒娇。大他五岁的姐姐宋雅怡在家的性格格外的偏向娇弱，恰恰宋界是个严肃弟弟，天长日久后即使是他也奈何不了宋雅怡的“亮点”。

　　顾舒对两人的感情不同，比起宋界，他更愿意把宋雅怡当做自己的倾诉对象。他曾问过宋雅怡自己爸妈的事，宋雅怡笑着摇一摇漂亮的食指:“不对哦！小舒舒的爸爸妈妈一直一直都在等你和妹妹放学回家，即使他们不在身边，但他们的心一直牵挂着你们，所以……小舒舒打起精神来!”

　　想到这里他甜甜的笑了笑:“我去找她吧！”宋界表示我什么都不知道……

　　看着顾舒走远的背影，稍微收敛了些表情，转头看向顾诗:“他离开了，小诗，你想说什么?”

　　顾诗面无表情，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灰哥，关于灰哥的事……还有我的父母。你知道的吧?你究竟知道多少？又隐瞒了多少？”

　　“为什么三年前父母突然离开?”

　　“灰哥和他们的关系又是怎么回事?”

　　“回答我的问题……”

　　语气不是请求，更像是在命令!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宋界心神大乱!是谁告诉了她这些的?还是仅凭生活中的蛛丝马迹连蒙带猜?!他会想到顾诗问一些关于他们父母的事情，可这已经超出他的预算范围内了……从小他就知道顾诗的心智和他们不太一样，不属于这个年龄段的成熟。

　　他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她事实的时候，灰哥的话在他的耳畔回荡:不要告诉他们中的任何人，这是叔叔阿姨的吩咐。他和姐姐确实知道不少这方方面面的问题，但知道不代表是好事……纸是包不住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