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的,几年时间匆匆而过,这几年里,新帝着实有好生治国,对内整顿吏治,对外重视军备,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天,宁远侯府送来了请柬,说七姑奶奶廷灿下月回门,到时候要摆个宴会聚上一聚。
朝露回想起与之前与顾廷灿的时光,也浅浅带了一抹笑意:也不知道之前那位天真烂漫的顾七姑娘如今可还好。她是真心希望廷灿能过得顺顺当当、平安喜乐的。
这时候齐衡下值回来,还给她带了些桂花糕。
朝露笑着迎上去,“夫君。”齐衡顺势揽着朝露,“今日下值回来,还看见开了家茶舍,那里有上好的狮口银芽,是你爱喝的,过几日休沐咱们一同过去坐坐。”
“好,”朝露甜甜的应着,“正好把瀚哥儿玉姐儿送到我娘家的书塾里头去,叫我哥哥嫂子看两天,咱们也好自在几日。”
“依你。”
虽然已不是新婚燕尔时节了,但朝露与齐衡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很不错。
朝露很满意。
……
到了顾廷灿回门的日子里,齐衡朝露夫妻俩也去了宁远侯府的宴会上,朝露再一次见到了顾廷灿。
看见她的那一刻,朝露莫名想到一句诗,“万里归来颜愈少”,是了,哪怕几年未见,哪怕远嫁他乡,但因着没受什么磋磨,顾廷灿依旧还是那个美好珍贵的女孩子,和未出阁的顾七姑娘也没什么差别。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几年不见,不认得我了?”顾廷灿笑嘻嘻的与朝露说道。
只这一句话,两人的距离就拉近了许多。
朝露答,“这倒不是,是看七姑姑风采更胜当年,有些不敢认。”
廷灿语笑嫣然,显然对这话很是受用,“你这张嘴,真是比抹了蜜还甜,怨不得衡哥儿喜欢。”
朝露调侃回去,“七姑姑还是这样澄澈无邪带点真的性子,看来也是很得姑丈爱重了?”
顾廷灿一下红了脸,“你就知道拿我打趣,”但她的笑模样却是怎么都藏不住的,“不过,我家官人待我……真的是不错的。这次回来,我们还带了些西南那边的特产,我特意给你多留了点。”
说着说着,顾廷灿便有些惆怅,朝露劝解道,“我也是做人女儿的,自然知晓七姑姑心里不是嫌弃西南艰苦而是遗憾于不能留在父母身边尽孝,太夫人这边如今也算康乐,姑姑若实在不舍,也可帮姑丈谋个京城的职位……”
廷灿笑着摆摆手,“男儿志在天下,岂能为妇孺拘束在家,何况我们又不是再不能回京……我……也只是太久没回家有些想家而已……”
说话间,宁恪过来,廷灿赶忙给他介绍了下朝露,“这便是我与你说过的我那个侄媳妇。”
两下里见过礼互相寒暄几句后,廷灿还要带着丈夫去其他亲朋跟前露个脸,便不多作陪,朝露自是也不多留。
酒过三巡宴过五味,不觉已是月上柳梢,宾客们也渐次离席。
回家路上,齐衡带着朝露往金明池方向走去—今晚金明池多有放河灯的,朝露从来是很喜欢这种活动的。
到了金明池畔,朝露如往年一般买了一盏灯,写下一句“长命长安”,“虽说有些俗套,可也是我心之所向,元若,你要长命百岁。”
齐衡则是在自己的花灯上写下一句“岁岁年年”,“应当是你我一起长命百岁,岁岁年年,长命长安永团圆。”
“好啊,”朝露抛了个媚眼,“那就陪你一起,寿比南山不老松,做个名副其实的花妖狐媚,你说好不好?”
“好,”齐衡伸出手,“拉勾,免得你日后变了卦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