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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之羽8

云之羽:缥缈似仙

“啊?!”

母女二人尚来不及转头,一个黑色劲装打扮的男子仿佛鬼魅般蹿入屋内,卷着细雪而至。他的身法敏捷无比,不过瞬息之间就已经点了二人的穴道,然后两指捏起将案上的梳子,迅速射出,尖叫着跑向大门的侍女应声倒地。来人肩头的雪都未融化,他就已做好了这一切。

寒鸦肆冷眼低垂,看着已经伏倒的三人,利落起身,走向门口,将门闩从内闩上,另一名黑色劲装的女子同时跃窗而入。

云为衫沾了满身风雪,抬起头,看向寒鸦肆同样透着危险的眼睛。

两人皆是一身黑衣,话少,神秘莫测,气质非常相似。窗外的灰光透进来,只见云为衫未施粉黛,整个人清冽得几乎与雪色相融,眉目却温润如画,唇色明艳,唯有目光冷如寒星。她看着倒地的三人,略微皱眉。

“放心,没死。”寒鸦肆抱臂而立,他面容冷峻,五官立体,如刀削斧凿,所以睨视着他人时总透着一种迷人而慑人的邪气:“点了穴道而已,一会儿就解了。”

云为衫收回了视线,一言不发,仿若并不在意。她抬手顺势解开自己的束发带子,黑长的发丝飞散,然后她旁若无人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准备换上一旁的那套嫁衣。

外衣、腰带,还有里衣,纷纷落地。

寒鸦肆有些意外她如此毫不避讳,讪讪地笑了笑。

“你还真的一点都不避讳,我好歹是个男的。”

云为衫漫不经心地回答:“我的身体属于无锋,又不是我自己的,有什么好避讳的?”

纤长的手指解开最后一粒扣子,在云为衫露出肤色白皙的肩膀时,寒鸦肆终究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去。

云为衫换好了新娘的嫁衣,那喜服明艳,削弱了她身上那一抹戾气,衬得她眸色都柔和起来。寒鸦肆上下打量着云为衫,不合时宜地露出笑意,眼睛弯起,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

寒鸦肆点头:“我再复述一下你这次的任务。”

“不用。”云为衫拒绝,“寒鸦肆,我记得很清楚。”

“你记得清楚,我也要重复,这是我的工作。”

寒鸦肆的指令不容拒绝,云为衫却只觉得耳边的声音飘远了,令她有些心浮气躁,不适地闭上眼睛。

在云为衫的记忆里,那是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外界很难得知无锋的建筑结构,是因为那里只有连绵不绝的黑瓦,层层叠叠,错乱复杂地构建成无锋的总部。青砖、黑瓦、黑墙,连光在那里都不明亮,显得晦暗、肃杀。

那一日,云为衫和寒鸦肆面对面站在训练室里,清冷的光线从整面巨大的窗户透进来,让云为衫忍不住侧目,然而窗户外视线所及之处仍只见不见边际的黑色高墙。

寒鸦肆知道她在想什么,知道她目光灼灼中的向往。

于是寒鸦肆开口说道:“这次的任务有一些……特别。”

云为衫目不斜视:“特别危险吗?”

“对,但也特别……值得。”寒鸦肆又笑了笑,身为无锋冷血残酷的教官,他却总习惯在云为衫面前露出笑容。

云为衫终于转回头,看向寒鸦肆。

寒鸦肆抬了抬眉:“你之前问过我,什么时候才可以离开无锋,过上自由自在的生活。”

“记得。但我说的是‘双手不再沾血’的生活。”云为衫回他。

寒鸦肆不置可否。

云为衫冷嗤:“你当时回答我说,死了,就能离开无锋。”

寒鸦肆忍不住唇角微动:“记得。但我说的是,死了,‘才’能离开无锋。”

“所以……”云为衫抬眼,目光如炬,“你找我,是因为答案变了吗?”

“没有变,只是多了一个新的答案。”寒鸦肆拿出一个被封印的卷轴,“完成这个任务,你就可以离开无锋,过你想要的日子。”

云为衫心中一动,看着那递过来的卷轴,沉默着,没有伸手接过,也没有拒绝。

寒鸦肆轻笑了一声,他知道云为衫是不会拒绝这个任务的,毕竟她眼中刚刚亮起的转瞬即逝的希望之光已经代替她回答。

任务开始之前,云为衫还得接受一系列的专属训练。

寒鸦肆同她说话时慢声细语,训练时却绝不会心慈手软。

石室里面有一条长案,案上摆着六个小碗,小碗里的液体色泽各不相同。云为衫被黑布蒙着眼睛,坐在一侧,寒鸦肆则坐在另一侧。

云为衫看不见,只能摸索着拿起面前的瓷碗,放到鼻子面前闻味道辨认。

寒鸦肆悠闲地一边吃着手里油布装着的糖炒栗子,一边慢声与云为衫讲述这一次的任务:“宫氏一族长年隐居旧尘山谷,自成一派,不受江湖规矩约束,视无锋为死敌。旧尘山谷地貌奇险,易守难攻。宫门内部遍布岗哨暗堡,机关暗道四通八达,且常年森严戒备,昼夜换岗,从不间断,族外之人难以进入。”

云为衫置若罔闻,只是专心地闻完面前的茶杯,然后问:“这些是茶?”

寒鸦肆答:“一杯是药,五杯是毒。”

她连谜题都不知道。云为衫又问:“选一杯喝吗?”

寒鸦肆笑了笑,没有回答,继续说:“宫氏家族总共四门嫡系,以宫为姓,以商、角、徵、羽为名。徵宫擅长医、毒、暗器,商宫擅长铸造兵刃,角宫掌管外务,负责家族营生和在江湖中斡旋,羽宫负责内守,防卫统领宫门上下。”

云为衫选了其中一杯,毫不迟疑地仰头喝下。

寒鸦肆叹了口气:“那杯是毒。”

云为衫轻轻抹掉了唇角的药汁,波澜不惊地回答:“我知道。”

寒鸦肆有些意外,表情值得玩味,他接着讲述任务:“宫门历经百年,收集了很多江湖中失传已久的功法秘术,武功高强者层出不穷,一代一代,薪火传承。他们高度团结,一致对外,难以瓦解。而现在,我们终于找到了能够进入宫门的最佳方式,那就是假扮成备选的新娘——”

听到此处,云为衫又自顾自拿起了另一杯,利落地喝了下去。喝完,她摘下了眼睛上的黑布,就看见寒鸦肆正意味深长地盯着自己。

寒鸦肆停顿:“这杯是药。”

云为衫答:“先饮毒汤,再服解药。”

寒鸦肆饶有兴致地问她:“为何不直接服药?”

云为衫很笃定:“不先中毒,直接服药,那药也是毒。”

准确无误,无懈可击,云为衫一如既往地出色。寒鸦肆露出赞赏的目光。

这时,云为衫才接寒鸦肆方才的话:“那么,进入宫门之后呢?”

寒鸦肆移开视线,没有故作神秘,反倒有些苦口婆心地叮嘱:“大门背后就是孤立无援、无依无靠的险境,所有人都是你的敌人,只能相信自己。”

他又强调:“记住,是所有人。”

云为衫眼神敛了敛,这一点,似乎并不需要寒鸦肆特地提醒。

很快,寒鸦肆就换为下一个训练项目。

同样在训练室里,青灰色的地板上一来一回地排列着两行用白色石灰圈出来的脚印形状。

寒鸦肆靠在柱子上,吃着手里一捧杏仁,边说:“每个脚印之间的距离和朝向都非常精准,你踩着脚印行走,就能锁死步态。”

云为衫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衣,听话地缓缓踩了上去,沿着固定的脚印来回练习。

但她不解:“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练习这种没用的东西?”

寒鸦肆嚼着杏仁:“为了让你看起来更像名门闺秀。选婚是为宫门少主宫唤羽准备,他是宫门下一任‘执刃’的继承人。”

云为衫继续沿着脚印走,没有停下来,很快就适应了那个步伐。

“那我是谁?”

那时候她是这样问的,像是真心困惑地望着寒鸦肆的眼睛。

寒鸦肆答:“出身商贾名门,但家道中落,被迫向宫门寻求庇护的云家独生女,云为衫。”

云为衫愣了一下,那竟是与她一样的名字,然而从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变成了梨溪镇的云为衫,忘记来路,连她自己也要相信。

此刻她的脚步一滞,寒鸦肆道:“所以你的言行举止、步态仪容都必须符合大家闺秀的身份。”

说完,他屈指弹出一枚杏仁,打在云为衫无意识中垂下去的手背上。

“手低了。”

云为衫吃痛,于是双手重新拢在身前,继续行走。

“你一定要竭尽所能,让宫唤羽选中你作为新娘,被地位越高的权力者选中,就越有可能传递出最真实有用的信息。”寒鸦肆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

云为衫回过头:“什么信息?”

“有用的信息,包括宫门内部的结构、岗哨暗堡的分布……同时,最好能弄清楚宫家的毒药制法、解药配方、暗器种类、武功心法以及他们被执刃贴身收藏的核心机密……无锋需要完成对宫氏家族的彻底探查。而少主夫人这个身份能够最有效地帮助你绘制这份宫门云图。”寒鸦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无锋为了这最后一战,已经等太久了。”

“明白了。但我有一个问题。”

寒鸦肆颔首:“你说。”

云为衫转身,看着寒鸦肆:“怎么保证宫唤羽一定会选我呢?”

寒鸦肆没有正面回答。

后来,寒鸦肆端给她一锅药,他小心翼翼地把煎煮好的黑色汤药倒在碗中的滤纸上。云为衫看着面前淅淅沥沥渗透进碗里的黑色汤药,清苦的味道在训练室里弥漫开来。

“宫氏家族选择新娘,和一般选亲的标准有所不同。江湖门派,一般都是强强联姻,以此拓展江湖中的势力。而宫氏选亲并不贪图女方的江湖势力,对宫家来说,任何门派他们都看不上。”

云为衫疑惑:“那宫门看重什么?”

“因为某种原因,宫氏家族人丁稀少,香火不旺,因此维系血脉就成了他们最高的共识。新娘是否健康、能不能为宫家绵延子嗣,在宫门眼里就比美貌、家世更加重要。所以选亲之前会有专门的大夫对所有新娘切脉问诊。”

寒鸦肆示意:“你面前的汤药可以强健你的体魄,将你的身体调理成女性最完美的状态。”

滤纸上的最后一滴药汁慢慢落进碗里,云为衫把装满药渣的滤纸拿掉,抬起头,面无表情地将面前的汤药喝完。

那几日,云为衫不厌其烦地进行训练,直到常年习武的步态开始变得轻盈,婀娜有致。训练室的地板上依然用白色石灰画着一个又一个脚印,只是后来云为衫双眼蒙上了黑布,她赤脚在地板上行走,每一脚都精准地踩在白色脚印上。

云为衫一边走,一边发问。

“如果宫唤羽没有选择我做他的新娘,那么是不是意味着我的任务就失败了?

“至少失败了一大半吧。”

“那失败后的撤出方式是什么?”

“没有撤出方式。”

云为衫停下脚步,回头面向寒鸦肆,她的眼睛蒙着黑布,所以看不到她的眼神。

寒鸦肆宛如在说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失败了,就是死——要么被宫门杀死,要么被无锋杀死,都一样。”

云为衫淡淡地反驳:“不一样,死在宫门手里……没那么痛苦。”

说完,她轻松地走完最后几步,然后摘下眼睛上的黑布:“过关了吗?还有什么是我要学的?”

寒鸦肆耸耸肩,扯起嘴角戏谑地笑了笑:“有哦。”

那是一本红色的册子。寒鸦肆递给云为衫时,像是故意去打量她的表情。云为衫翻开一两页,发现那是一本男女行房的春宫图。她只看了一眼便把书合上,还给寒鸦肆。

“我不用学。”

不知是满意她的回答还是调侃她的窘迫,寒鸦肆挑挑眉,意味深长地笑了。

“哦?你早就会了?”

云为衫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起身离开了训练室。

天光开始大亮了。

小镇路边,因着雪天,行人稀稀落落的,沿路的店铺只零星拉开了一道门缝。

一家不太起眼的药铺院落里,老板正在清点货品。那是刚刚运到,还没有来得及开箱整理的药材。院子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的草药味,要防着雨雪天,晒药的簸箕都被翻了过去,药铺看似寻常,却是旧尘山谷之外宫家的前哨据点之一。

一阵刚劲有力的脚步声响起,一个眉目锐利的黑衣男子带着几名随从走进药铺。

老板热情地转过身:“哎,这位客官新面孔啊,您想买些什么,可有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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