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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杜海皇:马哥咋不害怕啊?

潮斯盛夏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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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海皇:马哥咋不害怕啊?

 

他眼角晶莹的泪珠还没有擦干,一场哭下来把高斯肩膀的衣服湿了个透。情绪逐渐平稳下来后,马浩宁向他道谢,随即露出笑容。

只不过笑容不再像以前一样光芒万丈企图温暖全世界,不知道是因为错觉,高斯觉得他的笑容更像强颜欢笑后的安慰。明明马浩宁避开了目光相接,高斯却感觉到他看向别处的目光隐含着似有似无的歉意,和勉强把堤坝修修补补后的疲倦。

“不要道歉。”高斯再次给他一个拥抱,两次拥抱都不是出于私心。和草莓雪顶奶昔一样都是因为想要安慰他。“你没有做错什么。”

但我不会是你的草莓雪顶奶昔。高斯闭上眼强迫自己撇开无意义的杂念,停止自己对马浩宁话语的过度理解。

你是玉龙雪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是沉沉暮色里悠悠的游舟,是铁轨旁傲立的青松,是一缕我可望而不可即的风。

高斯固执得想要当做无事发生,温柔的包容下马浩宁的依赖。如果可以,我愿成为这一刻,你的救赎。

 

小傲和海皇都发现5月21号翘课的两人回来后关系恢复,甚至比以前还要好,一下课就黏在一起,即使上课回自己的座位都依依不舍,被同时提到两个人时却显得拘谨。

小傲和海皇在一起回宿舍的路上还激烈探讨过他们关系变好的原因,小傲觉得他俩肯定有点事,没想到海皇一点就破:“马哥之前不是出了点事吗,就高子发现了。”

小傲哦了一声,回宿舍的脚步加快了些。

“傲哥你咋走这么快?”

“不是马上期末考试了吗,我回去煮碗面来吃。”

“不是,吃面和期末考啥关系?”

就在小傲拆开方便面、海皇烧开热水时,马浩宁怀着忐忑的心情点开社交软件,逐条举报不实言论,清除了视频下面的恶劣发言,上传最新一期游戏解说视频。

清理的工作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才完成,这期间马浩宁还要准备期末考。奈何前面确实落下太多,对于期末年级三百多名他倒也觉得与自己的努力成正比。六月份工作完成,视频也照常更新,他不想因为质疑停下脚步。

他相信付出总有回报,视频数据也确实给了他这样相信的理由。数据再次上涨,粉丝也跳上五十万,他发了一条消息庆祝,有人在下面告诉他,造谣者被扒出来了。

马浩宁点进去看,发现是小礼和“大帅橙”,至于对马浩宁的道歉是一句也没有提到。

马浩宁拉黑了他们的联系方式,然后打开自己的策划本写下一期视频策划。

他写完已经到了下午,周六的午后充盈惬意的气息,马浩宁打开手机想给高斯发个消息问他在干嘛,99+的陌生通话请求突然跳出来。

马浩宁注意到有两个陌生号码,随便挑了一个按下回拨键,等待对方接通的时候打开正对书桌的窗户,带着夏日燥热的风与他贴了照面,又调皮地抽身而走。

电话接通。

“.......是......马浩宁吗?”小礼的声音有点弱,或许她害怕被挂断,连声企求马浩听她说完话。

“对不起......对不起......呜呜......”

声音到最后变成若有若无的呜咽,马浩宁一直没有答话,听她的声音渐渐弱下去直到消失就挂断了电话。

另外一个号码过几分钟也打通了,是房东。

“喂?是小马吗?”房东亲切的声音传出来。

“嗯,您换电话号码了?”

“我有个亲戚,她身体不好,想这个暑假住在这里......你看看暑假能不能另找个地方住?”

马浩宁含糊的应声,在心里喃喃今年夏天是否和去年一样热。

夏天又要来了。

 

期末考试后,学校统一上课的周再放假,提前两周开学。这个学校的学生直报怨放假时间被缩短了不少,听到老师说直属校基本上只放一两周又阴阳怪气地叫起来:

“所以那是直属校啊。”“我们就这水平......”

马浩宁听到“直属校”三个字,本来这对他没什么吸引力,却在同学的怪叫起哄中被戳中了某处好奇。

他没有刻意去看,用余光就可以看清高斯在记笔记。

那你呢,你为什么来这里?

他曾经问过高斯,高斯对此给出的答复是“转学来重庆时家里人没搞明白转学手续,就错过了直属校入学”,马浩宁追问“那你不会觉得后悔吗”,虽然是真心实意的感到惋惜,还是很担心这句话是否会让高斯不开心。

高斯微笑道:“不遗憾啊,毕竟在这里遇见了你嘛。”

思绪在老师走到自己面前时回到马浩宁身上,一脸懵得被叫起来:“马浩宁,你脸怎么这么红?”

马浩宁觉得自己能在地上刨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余光不小心扫过高斯的座位,发现对方笑得像只得意的猫,耳朵也悄悄染上夕阳的红色。

啊,马浩宁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夏日的夕阳有多么炽热了。

 

 

小傲和海皇期末四百来名,他俩一拍即合,决定整个暑假都住在宿舍。马浩宁想到已经一年多没回大连,本想暑假回去看看家人,但看着期末三百名的成绩也就放下了这个念头,毕竟还有一年就高考了。

学校不怎么样,学生的积极性也比较低,因此放假期间留校的人屈指可数,小傲和海皇的403宿舍只有他们留校,还有503、506、507这几个寝室的人要留,女生寝室留宿的人更少。食堂的饭也相应减少,时常出现吃不饱得自己泡泡面加餐的情况。

马浩宁不能留在出租房,他在思考要不要回大连,住宾馆实在太贵。

他和兄弟们聊天无意中抱怨了这件事,立马收到小傲和海皇同时发来的消息:

“马哥你来我们宿舍住呗。”

“马哥,我们这宿舍阿姨管的轻松还能吹空调,电费三个人平摊,在空床位铺个床就行。”

好啊,马浩宁笑着说道,顺便给高斯发了条消息问他来不来。

高斯回复的很快:“来!”

没过几天东西就收拾妥当,班主任批准了高斯和马浩宁的住校申请。

几个男生偷偷住一起,游戏玩腻时当然得找点新乐子。小傲想起之前对面宿舍有个大哥带着宿舍半夜看“电影”,也想晚上看点什么找找刺激。高斯一听到“找刺激”就建议看恐怖片,把几个青春期男生的想法堵在嘴里。

他们看恐怖片还特意挑了个暴风雨夜,乌云完全遮挡住了月光,虫鸣在暴风雨中撕心裂肺,显得有些诡异。今年夏天可比去年凉爽太多了,马浩宁关上窗帘,想起去年夏天两个月没下几次雨,这个夏天里一周就能下两次雨。

宿舍阿姨在十点钟来检查一次,他们都说已经洗好澡看会书就睡觉。实际上,宿管刚走,他们就加快速度收拾桌子上的东西,腾出地方看电影。

十一点钟,电影开始播放,随着悬疑音乐鼓点奏起,故事拉开帷幕。开头,女鬼在男主角拉开抽屉找到护身符时贴脸杀,海皇和马浩宁吓了一跳。海皇惨厉的“啊——”把小傲和高斯吓到,也把宿管引过来。

宿舍阿姨怒气冲冲走进来,高斯眼疾手快把电脑合上,一脸抱歉向宿舍阿姨解释有只虫飞进来把海皇吓一跳。宿舍阿姨也不是不近人情,见他这么诚恳地解释也就不再追究,吩咐了几句保持安静早点睡觉后就离开。宿管走后,几个人围着海皇进行“批评教育”。

电影继续,小傲死死抱着海皇,随时准备电影高能时刻给海皇捂嘴。高斯在黑暗中感知到一只带有温度的纤长的手拉住自己的衣袖,他知道是马浩宁,也把手递了过去。马浩宁终于在黑暗中摸到高斯的手,两人十指相扣,不时因剧情高能而更紧。

“你怕鬼?”高斯距离马浩宁不远,凑过来低声问。对方倔强得说没有,手却又因为女鬼和主角开始追逐战而攥紧。

但悬疑影片的套路也就这样,演到后期马浩宁都能猜到故事的发展,后面的剧情实在无聊,好在后面没有贴脸杀,他不至于一惊一乍。

不再专注于电影后,牵手也没有什么安慰作用。马浩宁开始在黑暗中把玩高斯的手,描摹他手指的形状,一遍一遍抚摸直到感觉高斯的手温度直线上升。马浩宁在黑暗中抬起头看高斯,高斯半张脸隐在黑暗中,半张因电影而照亮。他看到高斯正毫不羞涩地、直白地看他,马浩宁像是被这样的眼神击中心脏,心跳都快了半拍。他呆木了片刻,正好到电影接近尾声,高斯凑过来,他的眼神仍然直白到马浩宁一眼看穿。马浩宁按住高斯的手,对着他的唇低下了头。

高斯的接吻相当生涩,马浩宁也只是蜻蜓点水般亲吻了一下。在他们唇瓣彼此分离的瞬间,音乐戛然而止,与此同时傲拉开窗帘亮小台灯,马浩宁和高斯重新沐浴在台灯温和的光下,后知后觉感觉到了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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