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卿“师傅…我好想家…”
她忽然扑进赵玉真怀中,那些往日被压抑的、若无其事的情感忽然汹涌而出,赵玉真沉默着,宽厚的手掌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听着她断断续续的哭泣,直到她开始有些接不上气,一下一下地打着嗝。
赵玉真“好了,卿卿。”
赵玉真“凡松去为你拿家书了。”
她的眼像被急风骤雨吹打过的柔花,沾着水渍,但那瞳孔却前所未有的透亮,巨大的欣喜迸出。她急忙拉住赵玉真的衣袖,一开口却率先被哭嗝噎了一下,有些羞赦地捂住了嘴。
叶若卿“师傅怎么不早说…”
赵玉真“哭出来要好得多,不用憋在心里。”
叶若卿“师兄去多久了?”
赵玉真“算算时间,快要回来了。”
话音才落,李凡松便抱着一只硕大的箱子出现在门口,他原本以为只有几封信,谁知道,天启城里头的人这么讲究,他怕将信弄皱,特意收在衣襟里。
那箱子倒也不重,倒是让他更好奇里头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李凡松“卿卿醒啦?”
李凡松“正好正好,来看看你家里人都寄了些什么。”
卿卿揭开一看,那木箱盖子内侧迎着毓绣坊的印章,里头一件赩炽颜色的衣裙摆得板正,李凡松替她抖落开来,宛若铺展开一片触手可及的晚霞,这是夏至之起色。
肩头别出心裁地绣着一只停落的雀鸟,仿佛真的在她肩头歇脚,很是鲜活。
叶若依和她都鲜少穿这样两眼的颜色,似乎也不太像爹爹的手笔…
叶若卿“师兄,信呢?”
李凡松一拍脑袋,小心翼翼地将那件衣裙叠好,又放回盒子里,金钱多少对赵玉真和李凡松来说都不太有概念。隔断红尘三十里,白云红叶两悠悠,望城山可以说是人间的脱尘之处,李凡松只觉得好看。
李凡松“这儿呢。”
卿卿先是拆开一封家书,看了内容,心下稍安,阿姐和爹爹都无虞,还关心她在望城山生活是否如意。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叶啸鹰拧着眉写下“若卿卿不高兴,尽管告诉阿爹。”的模样。好像她皱一下眉,他便要来踏平望城山似的。
三封信,第二封信纸竟然带着洒金,卿卿看了一眼落款,果不其然是萧楚河的笔墨,洋洋洒洒好几页,多数也是问她近况,只有极一小部分,潦草地带过了天启城近些日子有趣的事情,末尾才提到那件衣裳。
她展开第三封时,脸色显然变了一下,只因这封是萧崇让人写给她的。
卿卿看了个寻常的问候开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有勇气继续看下去。
“与卿无关,切莫自扰。”
笨死了,明明自己看不见了还反过来安慰她,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
那纸张上的墨迹忽地被不知道哪儿来的水晕染开,卿卿擦了擦眼角,仔细地收好,准备放进一个专门的匣子。
李凡松“师妹,这衣裳真好看。“
叶若卿“要不…还是收起来吧,好招摇呀…”
卿卿有些迟疑,她本就不穿弟子袍,再穿这样鲜亮的颜色…好像有些出格了。
赵玉真“喜欢就穿吧,平时也没人来这儿。”
李凡松“对呀对呀,他们都看不到,没关系的。”
李凡松“要不…你去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