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跟王妃的关系还跟往常一样，她偶尔会邀我去府上下棋，许久未见，她的棋艺精进了不少。与她聊天时，她言语中似乎对傅程夜十分仰慕。

听她说，近日又有些大官来府上拜访，旁敲侧击地想将自己的女儿塞进来做侧妃。

“那王爷怎么想的？”我故作镇定地问道。

她落下一枚棋子，道：“看他的样子好像目前还没有打算。”

我暗自松了一口气，王妃却在这时喊道：“我赢了，我赢了，时归你怎么回事？下棋还走神，输了吧？哈哈哈。”

我看着不谙世事的王妃，心中涌上一丝歉疚，傅程夜会因为我而冷落她吗？她也没有错，远离家乡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和亲，夫君还不喜欢她，这对她似乎太不公平。

于是我将傅程夜约到戴河边，他如约而至，拉着我的手问：“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在家说？”

我抽出手，犹豫了许久，终于开了口：“傅程夜，我们断了吧。”

他皱眉，语气有些生硬道：“为什么？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或许我们都错了，这样对王妃太不公平。”我答。

他有些慌了，抓住我的手“阿归，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不会对她有感觉，她更不会爱上我，我只爱你一个人。”

“我只爱你一个人……”他在我耳边一遍遍轻声地重复，似乎是下蛊一般，我又深陷其中，或许他们之间真的只是做做样子。

而一个月后，他又满脸愧疚地对我说：“阿归，我要娶周大人的嫡女为侧妃。我没有办法，为了稳固我在关城的势力，我不得不这么做，希望你能理解我。”

现实狠狠给了我一耳光，我相信他的身不由己，他也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他对我的真心。可不难过是假的，眼睁睁看着他有了正妃，再有了侧妃。

而我，似乎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局外人，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我，为什么就是看不清呢？

新婚当夜他没有留在王府，而是来到营帐找我，送了我一个吊坠。吊坠上珠子是我从来不曾见过的，他说这是他从皇城带回来然之后自己做的。

但新婚之夜冷落了新娘子终归是不好的，我便催着他回去，哪怕是装装样子也好。

他却打趣道：“怎么？醋坛子被我打翻了？我回去了你怎么办。”

他最终还是拗不过我，回了王府。

我第一次见到侧王妃是她到军营里来寻傅程夜，盛气凌人的样子跟王妃一点都不像。

“哎！你有没有见到王爷，听说你和他关系最好。”她姿态傲慢，十分不耐烦地质问我。

“回侧王妃，末将今日也未见到王爷。”我毕恭毕敬地回答。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走后，军中议论纷纷，大都是说她目中无人，太过傲慢，没有做王妃的资格，风评全都一边倒地偏向景然王妃。

这一次随傅程夜一起回王府，是因为景然王妃的生辰到了，她嘱咐傅程夜一定要将我叫来，一起聚聚，我欣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