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傅程夜很快便找到了我，他在我面前蹲下，伸手理了理我的发丝，看着我发红的眼眶，凑近将唇覆了过来，我侧头想躲，却被他按了回来。

“阿归，对不起，我没有早点告诉你这件事，是怕你伤心。原本是打算回来就跟你坦白的，是我考虑得不周到。”他满脸歉疚，与我十指交握，眼睛直直地望着我。

“你有王妃了，我算什么？第三者吗？”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眶滑落，我抬手擦了，侧过头不去看他。

他语气有些急，但依旧耐着性子解释“怎么能叫第三者呢？是我们两个先认识的，况且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只是为了维系两国之间的关系。你相信我，我对她没感觉，她也不会喜欢我的。我们之间只是做做样子，阿归，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知道现在两国交好来之不易，我也愿意相信他，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有名分，我也不奢望我们的关系，能摆在阳光下，可我不喜欢这样。

“阿归，你看着我，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瞒着你了，任何事。”他替我擦着眼泪，将唇抵在我的额头上，最后将我拥入怀中，我能感受到他鲜活的心跳。

我艰难地点了点头，答应不再为这件事过不去。

是啊，也许我不应该怪他的，和亲不和亲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但我就是觉得心像被堵住了一样，有些喘不过气。

三日后，他们成亲了。整个关城弥漫着喜悦的气氛，街道两旁被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无不欢兴雀跃。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叫人艳羡。

我没有勇气去现场，找个理由便推脱了。只敢站在高楼上远远望着。

恍惚间我似乎看见傅程夜带着笑，将新娘从轿子上抱了下来。周围的叫好声充斥着我的耳膜，拉扯着我的神经，我再也看不下去，骑着马逃离了这里。

我来到了戴河边，心里十分烦躁，朝河中一粒一粒丢着石子，石子落入河中溅起小小的水花，随着我的心一起沉入水底。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地说服自己，这只是做做样子，但为什么亲眼看到他娶了别人还是会难过。

我独自在河边度过了一夜，躺在冰冷的石子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睁开眼，眼前还是黑夜。

“阿归……阿归……”似乎有人在唤我，我我以为是错觉，直到傅程夜过来拉住我的手，将我拥入怀中。

我瞬间清醒，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淡淡道：“王爷，您昨日刚成亲，被人发现影响不好。”

他似乎有些生气“谁没事上这儿来，会被谁看到，为什么总让我担心？天这么冷，在外面这么久受寒了怎么办？”

说完没等我回答便拉着我翻身上马回到营帐，他吩咐并支走了附近的侍卫，似乎是将我推进了营帐。

“那现在呢？这里只有我和你。”他说完便吻了上来，步步紧逼，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望着他，眼眶有些酸涩，有些委屈地说：“我只是羡慕。”

羡慕她能嫁给你，而我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