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他突然伸手理了理我额前的发，语气平淡却又让人心安

“你还有我，我们一起打跑那些人，保护我们的家。”

这个举止太过亲昵，让我一时无法适应，如果被他人看到肯定免不了议论。

我愣了愣站起身道：“四皇子，末将还有事要办，先行告退。”

他也站了起来，试图挽留，我只当没听见，逃离了那里。

我不知道我对他来说算什么，从我为护他中箭开始，他就开始对我格外照顾，常说一些让人误会的话，就好像我们的关系很密切一般。

这段日子边境还算太平，我们也能忙里偷闲，夜晚围坐在篝火边，喝着酒、唱着歌，听他们讲边境的故事。

我话不多，也只是听着他们说，偶尔接一两句他们递过来的话。

“哎，你们应该瞧见了吧，今儿中午又有一家官员带着自家女儿来了，有意巴结四皇子。”一个校尉拍了一下大腿说得起劲“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怎么着？杨校尉你快说吧，别吊大伙儿胃口了。”众人听得津津有味，催促着他。

那校尉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四皇子哪儿能看不出他那点心思，敷衍了一会儿便打发走了。不过，那姑娘长得当真标致，配我们四皇子正好。”

“你怎么知道，你见着了？”一个士兵佯装有些怀疑。

“那我肯定见着了，可惜了，估计那姑娘要伤心好久咯。”

“哎，时副将可有心仪的姑娘了？”那校尉将话题抛到我身上。

我突然被问及，先是一愣，随后淡淡一笑道：“没有。”

“你们这些年轻的小子，都不开窍。”校尉如一个长辈般说，我平时没有架子，在他们面前也是以一个后辈的身份自居，无关职位高低。

“在聊什么呢？”傅程夜突然加入，在我身旁坐下，看起来颇有兴致。

校尉又将我们方才聊的话题复述了一遍。

傅程夜听后，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朝我看了一眼道：“如今形势紧张，哪有时间谈儿女情长，还是说杨叔有人选？”

校尉哈哈大笑，几人又聊了许多。我酒量不佳，几杯下肚便觉得有些困倦，招呼了一下便回了营帐。

刚躺下便觉营帐中有第二人，我的头脑霎时清醒了几分，在心中暗骂自己过于松懈。他轻步走到我的塌前，正欲抬手，便被我猝不及防起身制服住。

“你是何人？为何夜闯营帐。”我冷声质问。

“阿归，是我。”傅程夜任由我压着，没有反抗，只是懒洋洋地解释。

我心下一惊，退开数步，忙跪下道：“四皇子恕罪，是我冒犯了。”

他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过来扶我，无奈道：“你没做错，是我没出声，让你误会了。”

我顺着他的力站起身来，刚站稳便被他拥入怀中，一股淡淡的檀木香气钻入鼻息，我瞪大眼睛，伸手推了他一下，却被他抱得更紧。

他将头搭在我的肩上，闷闷地道：“阿归，别推开我，让我抱一会儿。”

营帐里的灯已经灭了，我们看不见彼此，只能听见呼吸声。

我的心跳不知为何变得格外清晰，好像就在耳边，如擂鼓一般，耳朵也莫名开始发烫。我不再挣扎，只是垂着双手静静地站着。

过了一会儿，他又道：“阿归，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

“啊？四皇子指什么？”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松开了环在我身上的手，转而拉起我的手，声音听起来有些责怪“阿归，你真糊涂，我将我最宝贝的玉佩都给了你，你说我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