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蒙蒙亮。
宫子羽去了后山,羽宫里稍显冷清,宫祁羽走到雾姬夫人门前。
刚好看见宫远徵和金繁的打斗。
两人一左一右扯着医案,谁都不愿意松手,金繁一边挥舞手中的刀一边捏紧医案。宫远徵飞身离开,随着“嘶啦”一声,医案被撕成了两半。
二人迅速分开,手中各有一半。
趁着金繁分神,宫远徵拿着另一半医案跑了。
宫祁羽目光投向另一边,是云为衫。
“金繁!”
金繁正想去追,余光看见跑过来的云为衫,止下脚步。
云为衫的目光落在金繁手中那张残页,“发生了什么?刚刚那是?”
金繁把半截医案收回怀里,“没什么,云姑娘请回房间,外面不安全。”
说完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宫祁羽眼神微暗,追上金繁,“金繁,那医案交由我保管吧。”
金繁有些犹豫,“这……”
“怎么,连我都信不过了?”宫祁羽问。
“这倒不是。”金繁心下思索片刻,便将那半截医案递了过去。
——
角宫,宫祁羽听着门内传来的闷哼声,不由得冷笑出声。
这两兄弟。
宫远徵背上青一块紫一块,他躺在床上,宫尚角在给他涂跌打药。他紧紧握着床边的柱子,药酒擦过瘀青处,他疼得咬紧牙关,引得青筋暴起。
此时,宫祁羽推门而入。
“你兄弟二人,大早上的跑到我羽宫去偷东西?”
宫远徵眼神躲闪,不敢说话。
他自幼就怵羽宫这个姐姐,小时候,他骂宫子羽是野种,不用第二日,他在回宫路上就会被这个姐姐揍一顿。
其实他也挺不服的,宫子羽那个废物,怎么配有个这么厉害的姐姐。
宫尚角涂好药,把宫远徵的衣服拉好。
遂而看向宫祁羽,说道:“宫门上下,流言蜚语传了这么多年,祁羽妹妹是半点都不着急啊。他宫子羽是不是宫门血脉我不在乎,但是他若要成为宫门执刃,那他必须得是宫门血脉。”
宫祁羽厉声道:“你把我爹——老执刃当什么人了,什么人会养着别人的血脉这么多年,你怀疑宫子羽的身世,那我呢?我是他的双胎姐姐,你这番作为,是要打老执刃、长老院的脸吗?宫尚角,你什么时候这么糊涂了。”
宫尚角轻笑,“妹妹都明白的道理,做哥哥的怎会不懂?”
他朝外看去,眼中闪着不明的光。
“宫子羽这身世,在宫门中被质疑了这么多年了,若他确实是宫门血脉,就当我是为他打破谣言了,若他不是,那也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把他从执刃之位上扯下来了。”
宫祁羽甩出另一半医案,“这是泠夫人的医案。你没必要这般……”
是啊,宫尚角多聪明的人,这样的小算计,他若非自愿,怎么可能上当。
“那这场戏……”
“自然是要继续唱下去的。”
话音刚落,宫尚角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目光凝重的转向门口。
门虚掩着,是方才宫祁羽推门而入时没关紧门所致。
三人看向地面的缝隙,那里露出一个虚虚的影子。
房门被迅速推开,宫尚角闪到门外。
门外庭院保持着一如既往的静谧,日光大亮,空无一人。因此,房间门口那一声碗盏碎裂的声音就显得格外分明。
宫尚角贴近了站在房门口的上官浅,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托盘和瓷碗掉落,里面的汤汁撒了一地。
“宫二先生,你把我拽疼了。”
上官浅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宫尚角微愣,下意识松开了力道。
宫祁羽摆出一副看戏的模样,她本来以为这个剧情会没有了呢,结果上官浅还是来了。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剧情已经改变,她来这,是做什么呢。
宫尚角看着地上的汤汁,问:“这是什么?你来做什么。”
“我方才看见羽小姐来了,想着刚做了一份鸡汤,就端过来想让羽小姐尝尝。”
听到上官浅是给自己送鸡汤,宫祁羽眼睛一亮,想到鸡汤已经倒在地上,又有些可惜,说道:“鸡汤?可惜了,你那还有么,等会我走的时候捎点回去。不过你下次直接敲门进来好了。”
宫祁羽转身回屋,“进来说吧,瞧见上官浅,我倒是想起有件事忘记同你们说了。”
宫尚角松开了手,与宫远徵并肩走进屋内。上官浅紧随其后,心下不由思索着宫祁羽要说的事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