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面前的红衣女人,只觉得陌生。
分明是和梦里的那个人一样,红衣,银发。
比天上月还皎洁的肌肤。
分明是那两个字——姜浅,可偏偏……
刘耀文:不由自主地往后又退了一步,直到感受到身后的呼吸。
他的喉结滚了滚,强压住心中异样的情感。
刘耀文斜眼,余光瞥向身后黑发的女人。
极度相似的脸,气息冰冷,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和梦里的那个人,毫不相同的女人——
刘耀文:“零不是你的替代品。”
呼之欲出的那个答案,本能般地,未经思考便落定。
刘耀文:“她是,易碎品。”
易碎品,所以……
刘耀文眼底盛满了惊愕,面上难得一见的慌张。
他缓缓转过身,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
刘耀文:“……你到底,是谁?”
“我……”
我看着刘耀文的脸,别开脸。
我要怎么说出口——我才是姜浅,我才是月神。
我才是你日思夜想的人。
……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我好不容易才救了他,又怎么能让他再次被拖入火坑。
(沉默)“……”
刘耀文:“你是谁,你是谁……”
他看着沉默的我,嘴里不断重复着这几句话。
眼前不真切的烈火,和谁哀伤的呼唤。
刘耀文:“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他抬手死死扣住我的肩膀,强迫我再次与他对视。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下意识地挡在你的身前。
为什么他会脱口而出易碎品三个字。
为什么,站在你的身边,他才会觉得安心。
你算什么,你是谁,连梦里的那个女人——
此时此刻,连她站在他的面前,他却选择了站在你的身边。
你到底是谁——————!
王安盎:“……元帅。”
王安盎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突然开口。
闻言,刘耀文的动作一顿,渐渐平静下来。
那双不知何时已经猩红的双眼再度沉寂,他缓缓松开桎梏住我的手。
王安盎抬手,不经意露出水袖上的仙鹤图案。
王安盎:“这就是,你所寻找我的,决心么?”
每一个字都像一次凌迟,刘耀文僵直了身子,他侧过身。
刘耀文:看向王安盎,眼底陌生,却又不得不听从。
只要是梦里的那个女人,只要是姜浅——
只要是她说的话。
只要她开口,他就会完成。
让他生,让他死,让他奉献,让他牺牲,又或者让他消失。
只要是姜浅,他就能做到一切。
刘耀文:(想要辩解)“我……”
王安盎:“不必解释。”
王安盎面无表情地打断刘耀文,讽刺地看向沉默的我。
她知道我,不可能说出真相。
王安盎:“我和零之间的恩怨,并非他人能懂。”
王安盎:“元帅,我并不明白你的决心到底能到什么程度。”
王安盎:“如果,你有一点,至少一点点……”
王安盎:“对我,你还剩下一点点的怜爱。”
王安盎:“那么,就请不要阻拦我。”
刘耀文彻底冻住了身子。
理智告诉他,他必须证明,他的爱可以不顾一切。
本能却告诉他,不要动,站在零的身边,这才是你的本心。
当理智与本能纠缠,他看着王安盎那头皎若天上月的银发,沉默地低下头。
王安盎:(勾起嘴角)“来人,把零押进地牢。”
没了阻拦的士兵上前,将我的手扣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