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过活,只是对我来说,活着比死了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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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出行终究是无果,龙胆凤麟仍然不知下落,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捡了个九窍玲珑回家。
宫尚角和宫远徵回来的消息半晌才传到羽宫,宫子羽愤愤的摔下手里的书,对着金繁一阵输出。
宫子羽不是
宫子羽怎么他宫远徵就能出宫门
宫子羽我都还没出去过呢
金繁立在一旁,神色不明。
金繁听闻这次角公子和徵公子带回一个女人来
金繁不知为何
宫子羽抓起桌子上的茶杯,仰头灌进了自己嗓子里,呛得他咳嗽不停。
宫紫商是来找金繁的,辅一听见羽宫内咳嗽不断,吓得她连忙跑进来,担忧的寻找金繁。
当看到金繁弯着腰给宫子羽拍背的时候,不禁放下心中一口气,婀娜多姿的扭着腰走了过去。
宫紫商这是怎么了
宫紫商什么消息把子羽弟弟弄成这样?
宫紫商说来让我开心开心
本就知宫紫商的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来,气的宫子羽眼睛一翻,送了个白眼给她。
宫紫商金繁,他不说你说
宫紫商我就爱听你说话
宫紫商单手撑着下巴,眼睛里全是对金繁的迷恋,要不是宫子羽还在旁边,她大概能把金繁摁着扒了吃掉。
金繁呃.....
金繁刚刚我们在说这次角公子和徵公子回来
金繁带回了一个女人
宫紫商忽然睁大眼睛,像是吃了一口新鲜的瓜一般,脸上扬着明媚的笑。
宫紫商谁的?
宫紫商死鱼脸还是死鱼眼?
正说着,宫紫商起身捂住嘴悄悄凑到金繁身边,环顾四周确认没人听见之后才倚在了金繁肩头。
宫子羽:谢谢你忽略我
金繁不知所措的握紧了腰间佩刀,结结巴巴的回答。
金繁他们同长老们汇报完便去了徵宫
金繁想来大概是徵公子吧......
宫紫商惊的大叫一声。
宫紫商什么?!
宫紫商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宫紫商宫尚角怎么能同意啊
宫紫商这瓜不保熟
宫紫商摆了摆手,一脸不信。
宫子羽敲敲桌子,指节和桌子发出了“叩叩”的声响,不悦的声音立刻钻进宫紫商耳朵里。
宫子羽那你来干什么?
宫子羽你商宫不忙?
宫紫商冷哼一声,拐着金繁的手臂瞪了宫子羽一眼。
宫紫商怎么?
宫紫商你这羽宫还不让人来了?
宫紫商要不是金繁在,我才不来呢
就不该跟她瞎掰扯,总是吃不到好不说,还惹得一身腥。
宫子羽早该猜到的,宫紫商一天天不着调的往他羽宫跑,到底是因为他羽宫有个吃软不吃硬的金繁。
宫子羽你到底有什么事?
宫紫商过两天就是七夕花灯会
宫紫商我想来问一下......
宫紫商顿了顿嘴,满目春情的看了金繁一眼,一副羞的说不下去的样子。
宫子羽他没空
宫子羽直接了当的回答,惹得宫紫商又是一个白眼。
宫紫商我又没问你!
宫紫商人家问的是金繁~
金繁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硬着头皮随便找个借口搪塞。
金繁我确实没有时间
金繁过两天公子有事情
金繁需要我陪同一起
宫紫商嘴角的笑忽然消失,她满脸不开心,有些失魂落魄。
宫紫商哦
宫紫商那我也不去了
金繁看不得宫紫商这幅落魄模样,于心不忍。
金繁不过,下值之后我还有点时间
金繁大小姐若不嫌弃
金繁那我——
金繁还没说完,宫紫商便仰起头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他的唇。
宫紫商嘘
宫紫商别说,我都懂
宫紫商你什么时候到,我就等到什么时候
说罢,还不等金繁应答,自顾自的“飘”出了羽宫,留下金繁和宫子羽大眼瞪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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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被宫远徵安置在徵宫客房内,在凤凰山时他检查不甚仔细,这番回到徵宫里,急诏了医馆的女医师来看诊,顺手从宫门绣房内挑了套衣裳给她备用。
宫远徵人怎么样了?
女医师附身行礼,说起话来轻轻柔柔。
晴琅回公子,姑娘并无大碍
晴琅失血有些多,才显得气若游丝
晴琅只是方才为姑娘擦身换衣时,发现姑娘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有数百道
晴琅或新或旧,每一道都避开致命之处
晴琅看来那人是懂得如何折磨人的
听完晴琅的汇报,宫远徵不着声色的点点头,她看不出来宫远徵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她能感觉到,屋里躺着的那名女子,此前一定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
宫远徵你这段时间留在徵宫
宫远徵照顾好她
晴琅一时之间竟没有反应过来,她还从来没有听说过着徵宫宫主能让一个陌生的女人留下并且还为她专门寻找医师。
晴琅啊?
宫远徵你是女子,比我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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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晴琅在徵宫待了能有小半个月了,只是一直不见那个姑娘醒过来。
按理说她身上的伤并不重,但她的身体外泄严重,需要时时辅以药物治疗,只要按时来服药,疗程内便会康复。
可如今已经小半月也不见醒,宫远徵不得不重新考虑起来。
若是放弃她,那么这小半月的努力都会功亏一篑;可若不放弃她,她又指不定哪天能醒。
宫远徵你下去吧
宫远徵她的药我亲自调配
女人双眸轻阖,细长的睫毛微微上挑。
宫远徵附身坐在软椅上,将女人的手拿过来放在自己腿上,三指轻触,专心致志的为其把脉。
宫远徵明明脉象已经平稳,却为何还没有醒?
屋子里静的似乎能听到银针掉落,半晌之后宫远徵取了女人一部分血液,然后站起身,回了自己的小药庐里垂心研究。
各种草药堆叠在一起,混合研磨,从日升到月落,宫远徵没有踏出药庐半步。
宫尚角摒退金复等人,独行来到徵宫,药庐里灯火通明,想来是远徵弟弟醉心研究毒药,才忘记了已经月落星沉,该进食了。
叩叩两声敲门,宫尚角站在药庐外轻声。
宫尚角远徵弟弟,是我
宫远徵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才从药草里抬起头,恍然发现窗户外已经撒下月光。
他打开门,自家哥哥正提着食盒站在门外。
宫远徵哥
宫远徵你怎么来了?
宫尚角我不来,你就不吃饭了?
宫尚角侧身进了药庐,宫远徵自知理亏,垂首垂尾跟在他身后。
宫尚角远徵弟弟这是在研究什么?
宫远徵上次捡回来那个女人一直没醒
宫远徵我想着取了她一点血来研究研究
宫尚角慢慢悠悠的从食盒里端出饭菜,背着身让宫远徵看不清神色,见他不说话,宫远徵心里咯噔咯噔的乱跳。
宫远徵哥你放心
宫远徵我这次绝对没拿自己试药
说罢,宫远徵还伸出三根手指,对天发誓。
宫尚角嗯了一声,招呼宫远徵坐下吃饭。
宫尚角那女人的血,研究出什么了?
听到宫尚角问起,宫远徵连忙咽下口中的饭菜,将碗筷端正放下。
宫远徵尚未,自今日从头数起
宫远徵到现在已有十个时辰
宫远徵此期间我试了上百种药草
宫远徵却没有一种能与之反应
宫远徵我打算今晚再试试
宫远徵医馆内药草几千余种
宫远徵定然能找到与之相佐之药
宫尚角边听边夹了一些饭菜到宫远徵碗里,眉间似乎蕴着什么心事,宫远徵瞧着他哥这幅心事重重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担忧。
宫远徵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做吗?
远徵如今尚且年幼,有些事情还不能让他知道,如今无锋频繁出现在旧尘山谷外,不由得让人怀疑。
若与他猜的不错,那个捡回来的女人定然有问题。
宫尚角不用,你好好待在徵宫就可以
宫尚角其他的事情,都有哥哥在
宫远徵点点头,既是哥哥不愿与他说此事,那他便不听,左右哥哥总不能欺骗他,瞒一些事情就当是他的隐私罢了。
吃完饭,宫尚角便回了角宫,宫远徵窝在药庐里伸了个懒腰,叹了口气便重新投入研究中。
他既然想要九窍玲珑,就需得那女人睁眼,将那九窍玲珑自行取下,方可完整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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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躺在客房榻上,羽睫轻颤,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她睡得不甚安稳,梦里好似有张虚无的网笼罩住她,她挣脱不开逃脱不掉,只能一步步被网子缠紧,最终拉入水中。
这场梦她做了千百遍,但经历的每一遍都如法炮制,她像一只既定的囚鸟,而这张网就像是个笼子,只要它没破洞,依旧能够困住她。
乳白的雾气四处升腾,她看不清前方的路,只能听到有个稚嫩的声音一直在她耳朵里回荡。
不重要的人A我一定会杀了你!
不,那是谁?
她听不出来。
而她又是谁?
她想不起来。
重复的梦境在她脑海中一遍遍上演,稚嫩的声音从来都没有缺席过她的任何一场梦。
充满仇恨与怨毒,好像裹着千年寒冰一般。
她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如若不是又怎会别说出这种话。
她拼了命的想过要逃掉,可是不管她怎么跑怎么逃,她仍旧困在这场荒诞的梦境里。
睡梦中,那句话她的耳边还在回荡,她动了动手指,紧紧攥住胳膊底下的被子。
不重要的人A我一定会杀了你!
不重要的人A我一定会杀了你!
不重要的人A我一定会——
稚嫩的声音越靠越近,她扯了扯凌乱的头发,可跑了几步便被累的喘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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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哦好,仍然没让女儿讲话
不可以哦亲妈get√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