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待在地牢里,不知过了多久。
她梦到了自己仅有的快乐时光,那时的她名为孤欲清,可这个名字只有死人知道,活人肯本不在乎。
牢房里很冷,她缩在角落里,有些想念宫尚角,但是她也恨。
恨自己倾注的仅有的真心,没有回应。
牢房外一声巨响。
她循声望去,是一个带着面具的人。
那人身行挺拔,一身黑色夜行衣缓缓向着上官浅走来。
他张开口,声音像是救赎的光般:“孤欲清,跟我走。”
上官浅一滴眼泪落下。
孤欲清,原来这个名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是这般亲切。
她被他握住手,带着往前走,在黑暗的地牢里穿行,最终停在了一个洞口。
“和我走,还是现在去报仇。”
上官浅丝毫没有犹豫:“报仇,哥哥。”
孤欲亭嘴角弯起:“不愧是我们孤山派小师妹,哥哥为你骄傲。”
上官浅眼泪落下,一颗连着一颗,冰冷的心好像突然有了某处温热。
孤欲亭将上官浅带到了南山边陲,那里是他曾经的藏身之地,不会有人发现。
他将睡着的上官浅抱到床榻,轻声细语:“清儿,上官浅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彻底消失了,只有孤欲清,只有你自己。”
宫远徵看着昏倒的宫尚角心里鼓跳如雷。
该怎么说呢?该怎么告诉一个看到杜鹃花就会出神想念的人,你心心念念的爱人死在中秋佳节。
尸体悬挂在无锋大门前整整两日。
宫远徵的手搓来搓去。
宫尚角在这时醒来,他眼角有颗泪珠。
宫远徵知道瞒不住,长痛不如短痛,他咬咬牙:“哥,上官浅…”
“尸体被找到了,听你的绿玉侍来报,穿着身粉色的衣服的人出现在了无锋乱葬岗。”
宫尚角心里一震,一口血喷出,气若游丝:“你说浅浅怎么了?”
他认真的看着宫远徵,好似不信他说的话。
宫远徵看到他哥这样,心疼极了。
“哥。”
宫尚角推开他往外走,可第一步就摔倒地上。
“哥!别这样,人死不能复生。”
“浅浅…”他跪在地上崩溃大哭,一如那日失去母亲和朗弟弟。
宫远徵知道,他是憋了很久才爆发,如此哭一场也好。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宫远徵再次见到宫尚角时,他已经恢复了镇定。
整个人看起来和往日并无二样。
他就知道,他哥哥根本不会为了出宫门以外的人和事费心。
“给我拿些短时间里内力大增的药。”宫尚角说这话时,声音还很虚弱。
“你干什么?”宫远徵不理解地问。
“我去把上官浅的尸体带回来。”他像平常一般说话。
宫远徵呆在原地:“哥,那里你进不去的。”
“那我就杀进去。”
“不行,我不同意。”宫远徵承认这是第一次他忤逆哥哥,但此刻,他顾不得这些。
宫尚角没有力气说再多,他点点头:“行,那我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