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说藏海花，白雪覆盖

不管听多少次藏海花的故事，仍然无法平静。

张念年缓缓的道出那本书中的故事。

那片火红的花海带着无尽的执念和思念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喇嘛庙里的和尚也从孩子变成迟暮的老人，上师在经幡前一次次回望，一直到那个背着长刀的身影出现。

屋里的烛火很暖，床上的人手指冰凉，外面大雪纷飞。

张起灵在看见她的一瞬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是本能的跪在床前，握着她的手，三天里除了大雪的声音，就是她们的脉搏和心跳。

白玛静静感受她的孩子的存在……

三日后，张起灵把白玛葬在那片雪山。

手里的锤子敲打，不知道什么时候刻出了哭的自己，他想一直陪着她，哪怕离开依然在这里守护他的母亲。

像孩子一样蜷缩在石头前，大雪慢慢覆盖，他不知道从现在开始他的母亲教会了他思念。

……

门外的黑瞎子站了很久，从怀里掏出一个木雕。

“哑巴……”

那一年哑巴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一样，在街头看着那些母亲带着孩子，他担心哑巴的失魂症犯了，把他带回家。

哑巴待在屋里好几天，刻了一个木雕给他。

“很重要，我会忘记。”他知道失魂症带来的不可控因素，所以把自己很重要是东西交给他保管。

他把哑巴从那个鬼地方救出来后，把木雕交给哑巴，他的眼神很陌生，他就知道失魂症更严重了。

藏海花，哑巴的妈妈。

或许，该交给哑巴了，重要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交给别人保管，还是自己保管的好。

但是黑瞎子难得升起几分得意，南瞎北哑不愧是好搭档，他黑爷就是靠谱。

不然哑巴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保管 。

“老板~”。

黑瞎子拎着鸡走进来，扯着嗓子。

张念年起身接过黑瞎子手里的东西，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他在外面听了他们的交谈。

黑瞎子脸上是痞笑十足，得瑟的把手搭在哑巴肩上。

“行！”张念年也不知道为什么，光想揍他一顿。

气冲冲的拎着鸡走进厨房，族长吃饭最重要！

哑巴张见人被气走了，幽幽的看着黑瞎子，黑瞎子尴尬的把手放下，哑巴小性子上来可不好哄。

“给。”掏出木雕，放到哑巴手里。

“这可不能生气了，物归原主，黑爷我可替你保管了好多年，所以……”黑瞎子故意停下声音。

张起灵狐疑的看着他。

“给钱！”

嘴角勾起小小的弧度，握紧木雕。

钱，他的钱呢？张起灵突然想到问题，他好像没有钱。

黑瞎子见状不妙转身进屋，坏了可不能让哑巴想起来，他的钱搁黑爷这呢。

溜了溜了。

木雕保存的很好，还上了腊，一点损坏都没有，甚至还拿帕子包裹着。

“哑巴，洗澡去！”黑瞎子突然叫到，脏兮兮的猫崽子！

“浴巾拿着！”黑瞎子无奈。

张起灵面无表情的走出来，怀里抱着新衣服，肉眼可见的黄色。

愤恨的拍了一下衣服，瞎子好烦。

一边的黑瞎子注意到哑巴孩子气的动作，嘴角的笑很柔和。

哼，让你得瑟。

“吃饭了，端饭瞎子。”张念年端着菜走出来，擦着手上的水渍。

一只黑耗子直接窜出去，惊的张念年差点拔刀。

一进屋就看见黄色的一只，冷着脸撇着一边，贱嗖嗖的端碗进来的黑瞎子。

张念年眼里笑意不见，清冷的眉眼难得带上几分温和。

张起灵别扭的放下摸着小猫睡衣的手，又恢复了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

原来族长喜欢这样的衣服，张念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