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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星汉灿烂之假如太后嫁到

【提示】本文半原著,半私设,本文对程少商,宣皇后不友好。

入冬以来,宣皇后本就身体不适,又逢五公主落饰修道之事,气急攻心,终于是支撑不住累日卧病,后乍闻骆济通母子俱亡,立刻被压倒。程少商衣不解带照顾了好几日,才缓过精神来。照顾宣皇后这么久,程少商已经知道宣皇后与自己正相反。她看似弱柳扶风楚楚可怜,其实很耐抗,徒手翻倒个把五皇子不是问题(咦,她为啥用五皇子做计量单位)。而宣皇后呢,是典型的空壳花生体质,看着壮实则不堪一击,不论是风寒咳嗽还是中暑积食,宣皇后总痊愈的比别人慢。

这些日子里,每每看到虚弱的宣皇后,程少商都心疼不已。她暗叹一口气,轻轻帮宣皇后揉捏绵软无力的肌肉,还时不时用牛角篦子缓缓刮着她的手脚为她松缓精神。因为冬日内寝烧燃炭盆,空气干燥,所以程少商在室外放着一尊红泥小炉,红艳艳的炭火上烧着一瓦罐清水,咕嘟咕嘟的煮出水蒸气,通过程少商特制的长嘴导管将蒸汽送入室内,使室内空气不会太过干燥。

也不知过了多久,宣皇后悠悠醒来,睁眼就看见美丽的少女正聚精会神的照料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暖。

见宣皇后醒来,程少商赶紧让宫婢帮忙让宣皇后靠着隐囊坐起来,一番拭汗梳头端水喂粥,两人才缓缓说将起来。

程少商温和笑道“皇后感觉怎么样了”

宣皇后拍了拍她的手,浅笑道“有你这么细心的照顾,怎么能不好。”她指着屋内的长嘴导管,“亏你想得出来,有这东西屋内燃炭盆时,确实舒服不少。”

程少商笑了笑,又握住宣皇后的手,为她揉捏手掌上的穴位。

宣皇后看她安静柔婉的样子,心里感慨嫁给小越侯世子是委屈少商了。但少商当时也不该去找子晟,不然也没有这事了。她缓缓闭目,叹息了一声,“少商,你看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嘛!”

程少商不解的抬头望向宣皇后,宣皇后摸摸程少商稚嫩的脸庞,“你懂事知礼,给我的屋子添了汽炉,也给陛下太后越妃那里添了,让大家都享受到了。你对大家好,大家自然也会对你好。”

程少商停下动作,低头不语。宣皇后不由有些好奇,笑道“怎么,难道我说错了”

程少商摇摇头,低低道“只是觉得这样太累了,我还是喜欢一开始在皇后宫里的样子”她停了停,带着无限的怀念,“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用操心任何事。只要一心一意对皇后好就行。”

宣皇后听了她孩子气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可她笑的太厉害,岔了气,程少商急忙给她拍背,“皇后这有什么好笑的,难道我说的不对?”

宣皇后缓了一会,点点她的脑袋,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宠溺,“你啊,想得太简单了”她叹了一声,“世上的事情,总是很复杂的。人情冷暖,世情百态,我们都要去学,去看。不能总躲在自己的安乐窝里。”

程少商撇撇嘴,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皇后我们不说这些了,现在您最重要的就是养好身体。太子殿下还等着您撑腰呢”

宣皇后似乎被触动了什么,脸上愁容在现,哀哀叹叹。程少商懊悔不已,该死的怎么提起这个话题了。

“济通这一去,可把太子的心剜去大半。”宣皇后声音沉缓,徐徐飘入程少商的耳中,“太子不喜储妃,所以和储妃之间一直是相敬如宾。后来有了济通,他心情好上不少。济通温柔贤惠,知书识礼,太子遇到什么事情还能和她说几句,她也能宽慰太子一二。可如今……母子俱亡,太子如何承受。”

宣皇后愁容满面,仿佛把周围一切都染上一层阴郁的色彩。

“皇后……”程少商握住宣皇后毫无温度的双手,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宣皇后。皇后艰难,太子更加艰难,有钱人的烦恼多,事情也多。所以喜欢找几个红颜知己放松心情,更何况太子。本来太子喜欢济通阿姊,有济通阿姊陪着太子,太子心情也能好点。可偏济通阿姊没了,太子伤心。但太子妃只怕要高兴的拍手开宴会吧。

程少商脸上露出一抹讥讽之色,“储妃一定很高兴。”

她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让宣皇后一怔,随即低喝道“少商,慎言”

程少商的惧怕不过一瞬,就立马眨巴着大眼睛,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宣皇后看的心疼不已,忍不住捏捏她的腮,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没有坏心。”她顿一顿,板着脸,凛声道“祸从口出,知不知道”

程少商靠在宣皇后的肩上,声音软软的像是个揉着的粉面团,“皇后我知道。但是我没说错啊,济通阿姊一出事可不就储妃最高兴,失去一个眼中钉。”

宣皇后叹了口气,戳戳她的额头。程少商像只弱小的乳猫依偎在母猫身侧,柔声道“我只是为阿姊伤心,明明好日子就要来了。却……五公主也是,那日怎么也不允许皇后派医官去照顾阿姊,非说有人照顾,如今照顾的……”

程少商的话戛然而止,她隐约可以感觉到脸颊上有点点水滴,从上空落下。她急忙起身,也来不及拿丝帕,就直接用衣袖给宣皇后拭泪,“皇后是我不好不该惹你伤心。我,我,只是……五公主也是的,怎么不知道多来看看皇后,就知道陪太后。”

宣皇后一听这话,眼泪都没来的及止住,就忙道“少商,怎么说话呢。小五孝敬太后,这是孝道。”

“五公主更该孝敬皇后,皇后在生病,太后又没有。而且皇后是五公主的母亲,五公主难道不该多多孝敬,以示孝道吗?”程少商急切的反驳道

这话把宣皇后怼的哑口无言,她眼角沁出一滴晶莹,缓缓落下。哀叹道“小五是在怨我”她温柔的面孔上闪过一丝痛楚,“她怨我,没能护她,没有按照她的心意去做。”

程少商也跟着落泪,难过地道:“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皇后都给她荣华富贵了,怎么还不知足。”她轻轻地用衣袖为宣皇后拭去眼角的泪珠,“皇后,五公主不孝敬您,我孝敬。在我心里您就是我的亲阿母,世上所有人让我这不能做那不能做。但只有皇后,皇后相信我做什么都是有理由,只要我做,您都会站在我这边。”

宣皇后热泪瞬间夺眶而出,温热弥漫了她的双眼,也温暖了她的心。这就是她一直追求的纯粹的情感,不论富贵贫贱,权势荣辱,始终干净无瑕。她激动而微带哑声,“少商……”

她话音未落,只听内寝的门外“砰砰”一声轻响,似是什么东西在门外撞到的声音。宣皇后吃了一惊,程少商已闻声而动,呵斥道“谁在那,还不给我出来。”

程少商等了一会,见无人回应,正欲起身查看,就见有人推门而入,缓步走来。

五公主提着食盒,静静凝视二人。

程少商急忙起身,躬身行礼,“五公主安好”说完就默默立在一旁。

五公主定了良久,才恭敬行礼,“母后安好”

宣皇后擦了眼泪,虚弱的笑了笑:“小五,你来了。”她拍拍身旁的位置,温声道“快来坐”

五公主并未挪动脚步,只冷冷的看着程少商。程少商被她看的汗毛直竖,她勉强笑了笑,朝宣皇后道“五公主难得来看皇后,肯定有很多话要跟皇后说。皇后刚刚不是担心太子殿下吗,我去帮皇后瞧瞧太子殿下。”

宣皇后见她懂事,欣慰的笑道“极好,你替我劝劝太子。”

程少商应下,便离开了。宣皇后见此,笑着朝五公主招手,“今日怎么想起来看我了”

五公主将食盒置于案几打开,端出一盘精致的点心递到宣皇后面前,“我想着母后生病胃口不佳,所以做了点心和什锦小菜送来。”

宣皇后温柔浅笑“你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也许没有”五公主冷然道“母后有程少商,一心一意,纯粹真挚。儿臣再好,也不及程少商端水守夜,日日照顾。”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运转,宣皇后的笑容僵在脸上。良久,她才牢牢抓住五公主的手臂,道“小五,你听见了”

五公主点点头,俏皮一笑,“母后,您会怪儿臣未经通传就来吗”她吐了吐舌头,又撒娇道“母后,儿臣不是故意的,您不许生气,好不好”

五公主明明是在撒娇,但宣皇后却觉得五公主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死命地抓紧五公主的胳膊,眼泪一个劲地往下掉,“小五,你别,吓我。”

五公主看着宣皇后,双唇抿出好看的弧度,“原来母后不喜这样,那母后喜欢什么样的。”她沉吟片刻道“若让儿臣如程少商一般细心周到,儿臣只怕做不来,毕竟儿臣从小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不来这些端茶递水的事情。”

五公主脸上虽然在笑,可眼神却冷酷幽暗。宣皇后叹息一声,哀伤如潮水扑面,颓然笑道:“小五,你不必如此。我,我知道你是怨我的”

五公主冷下脸,一字一句道“母后,您这样可就难堪了。”她挣开宣皇后的手,放下手中的点心。她真的搞不懂宣皇后,明明是宣皇后想要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儿,她努力做给宣皇后看,但宣皇后又觉得她不真诚。可那就是她,有一说一直来直去。她做不到程少商那样的体贴入微,恨不得在宣皇后身边扎根一样。

宣皇后觉得十分委屈,五公主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怪她喜欢程少商。明明是五公主不怎么来看她,还不许她亲近别人不成。她面带哀戚道:“小五,母后不明白,你为何这般怨我”

五公主叹了一声,跪在地上。轻声道“母后,您知道我小时候为什么那么讨厌母妃她们吗”

宣皇后不明白五公主怎么突然提到这件事了,她试探的答道“我记得是因为你的傅母总在你耳边说她们的坏话。”

五公主轻轻摇了摇头,“是因为阿母你”宣皇后她不懂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就在她开口欲辨之时。五公主淡淡道:“因为小时候翟媪和您每每说起母妃她们,您总是黯然神伤,翟媪又一脸气愤的为您抱不平。年幼的我认为是那两个坏女人害阿母难过,父皇不来看我和阿母。所以我讨厌她们,怨恨她们和她们所生的孩子。”

宣皇后一愣,温柔的面容上带了一丝不可置信,“因我?”

“是啊,因为阿母总是那样郁郁寡欢,贤良的没有自己的色彩,我就在想要是没有她们该多好。阿母就能高兴,父皇就是我一个人的父皇。”五公主眸中水光盈然,她努力克制这无法忘怀的伤痛。

宣皇后回过神,紧张地抓住五公主的手,“小五,阿母不知道。”

“您当然不知道”五公主脸上的伤痛如被烈日蒸发的雨水转瞬即逝,找不到任何存在的痕迹。很多年了,她都快忘记在宣皇后身边压抑愁闷的日子。那些日子里只有文帝来的时候,宣皇后的愁闷才会略微消减,所以那时自己最简单的想法,就是让阻碍文帝来看宣皇后的人通通消失,这样自己就能看到宣皇后开心的笑容。回忆如同锁链把五公主捆绑的严严实实,曾经让她不得解脱。但后来卫太后带着裕昌她们解开了自己的枷锁,告诉自己天有多高,地有多大,自己可以无拘的翱翔与天地之间,不必拘泥于过去。

五公主伸手毫不犹豫地抹去腮上的一滴泪珠,凛声道“那时的阿母忙着哭,等人安慰,怎么会知道呢。您还记得那年大姊夫要纳一歌姬为妾,长姊哭着跑回来求您做主。您是怎么说的,您说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寻常,让长姊贤德大度一些。后来大姊夫为那妾室几次跟长姊吵架,您又劝长姊说她有公主府,若实在过不下去就别府而居。阿母,父皇不管这些,长姊只有求您做主。哪怕只是出言训斥大姊夫,也能让她好过一些,但您只一味的劝她忍耐”她顿了顿,不顾宣皇后难看的脸色,继续道“次兄蓄纳姬妾,让二皇嫂很不好过,她有时怀着身孕还要替次兄解决女人。这些年次兄不是在长秋宫和宫人勾勾搭搭,就是和那些入宫参加宴席的贵女们调笑。您怕大母知道,是宫人就把人放出宫替次兄遮掩,是贵女,您就从此不举办宴会以此杜绝。可您知道吗?二皇嫂顾及是阿母您宫中的人只能把人收入府中,那些贵女们也没少奚落二皇嫂,只是被她挡了回去,所以无人知晓。明明只需要阿母您出言训斥二皇兄就能解决,却一定要二皇嫂忍气吞声的咽下去。”

五公主言语之中,难以隐藏的怨憎如同利箭,射中宣皇后的四肢,把她牢牢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阿母,您明知我不喜欢越舒禹,但父皇让我嫁,您就劝我嫁。”五公主低叹一声,自嘲地笑笑,“您还是那句话,过不下去别府而居。您认为公主的身份是天王老爷不成,我们受世俗规则的约束,父皇顾及朝局怎能让我们随心所欲的与驸马别府而居。”

宣皇后脸色惨白,无意识的簌簌落泪。她一声不言语,一动也不动了。却用力地抓紧五公主,几乎把她的手臂抓出伤痕来。这么大的力气,本该让五公主疼痛难忍,但她好似毫无知觉一般。

“后来我不用嫁越舒禹了,父皇提出其他人选。我和您说我有心上人,我只愿嫁他。那时您又劝我为大局着想。阿母您试过为我跟父皇争辩,跟父皇提起尊重我的意愿吗?”

“小五,小五……”宣皇后泪流满面,声音更像哀求一般,祈求五公主不要在说下去了。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她给了儿女最好的东西,锦衣玉食,奴仆成群,所以他们应该感恩,应该孝敬自己才是。

“小五,不是的。母后,母后给了你们可以给的一切。”宣皇后泪眼朦胧,她坐在自己不喜欢的后位之上,就是给了自己孩子最好的生活。他们不该怨恨自己,他们没有资格。

五公主闻言,笑的厉害,她好不容易止住了笑,看着宣皇后,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大姊夫之父,出身望族又有率部来投的功劳。父皇是为了安抚众多率部来投的世家,所以才把长姊嫁了过去。长兄为了父皇的旧约,忍痛娶了不喜欢的人。我……”五公主用力挣开了宣皇后的手,指着自己声音极度哀怨,“我为了朝局,被父皇送人。阿母您给了我们高位权势却也剥夺了我们的自由,自由选择人生的权利。我们被您强行架在高位之上,无权选择自己的爱恨,还要被您日日埋怨不够事事听从,不够以您为中心。”她起身漠视宣皇后,“阿母,我也想与您母慈子孝,但您不需要,程少商事事顺您的心,照顾您体贴入微,把您摆在第一位。而我直来直去惯了,我知道骆济通离间长兄夫妻感情,所以看她不顺眼。我知道父皇和大母心里对骆济通不喜,她骤然生产之事,只怕有其他问题,所以不许您派人去管这事,您却觉得我冷酷无情。您明知道我跟裕昌阿姊交好,却还让程少商近身随侍,你是为了告诉外人我不孝顺,还是为了恶心裕昌阿姊,让我难堪。”

沉默良久,宣皇后嘴角凝出一个凄楚笑颜,缓缓道:“小五,我这辈子都替别人活了,前半辈子顺着母亲舅父,后半辈子顾着幼弟儿女,我以为我付出了一切,没想到你居然认为……太没意思了。”她声音不大,嘴角凄微的笑愈发僵硬,像被秋风吹打的颓败花朵,“以前的虽然日子不好过,但我和你舅父还有你外大母三人,相互扶持理解,无有不足。骨肉至亲之间,有时连话都无需说,只要你外大母责备的看我们一眼,我和你舅父就羞愧的无地自容,自省过错。无论乡里还是王府里,无论你外大母能不能为我和你舅父谋得什么,我们都一样的敬爱她,心疼她。”

五公主听了这些话,不由低头。从出生起她就欠了宣皇后,只需用生养之恩用孝道,宣皇后就可以用这些可以轻易捆绑住自己的躯体,随着她的哭诉慢慢收紧,割开自己的皮肉。五公主的泪落在裙摆上,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湘绣的袄裙,疏落阔朗图案,大气不失优雅,这是卫太后替她选的衣裳。她忽的想起卫太后常说的话,人生在世得一不可得二。生在皇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贫寒百姓吃穿忧愁,被人欺负,一辈子把头埋进土里过日子。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人和事,有缺憾的人生才是人生。阿母看不透这些,由她教导的孩子也大多看不透。或许阿母不是看不透,只是她无法从过去中解脱出来。她依旧是想做那个不必承担责任,只需开心自在的宣家女公子,他们这些孩儿其实是阻止她快乐人生的一个个绊脚石。

“阿母,您确实做了很多。为报恩,您违心嫁给了父皇。舅父的本事有限,如无您帮忙,恐怕没有今日的锦衣玉食。为长兄,您培养程少商想把她嫁给十一阿兄,好让他永远帮着长兄。”五公主微露疲态,唇角漾出一抹无奈的浅笑,“阿母明知乾安王对您不过利用,还把恩情日日挂在嘴边。舅父本无大志,只想安稳度日,但您给他高位尊荣,让他坐立难安。长兄性子软绵,您却不加以教导。您做了不少事情,可却好像什么意义都没有。”

宣皇后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了,身子一软,重重倒在软垫上。窗外的天气寒凉天气,屋内的炭火嗡嗡烧着,宣皇后只觉得眼角酸涩,但却流不出一滴泪来。炭盆里“噼啪”一声响,宣皇后凄微一笑,神情哀凉,“小五,阿母知道,但阿母不成。我若和人撕破了脸皮,我就再难跟她共处一室了。我若厌恨了一个人,我是一辈子都不愿再见她了。可是,我往往又下不了那样决绝的心意……”

五公主淡淡一笑,道:“阿母,您从来不是做不到。只是您不愿意罢了”她仰头叹了一声,似乎在下什么决心。片刻,五公主郑重叩首,“阿母,您多保重,女儿不孝。”

说完,五公主已经起身离去,宣皇后回过神,拼命要去抓住她,不断哀嚎道“小五,小五”

五公主站住脚步,回头望了一眼,面上现出一丝伤痛。宣皇后无力起身,只能竭力伸手去够五公主,低声哀求道:“小五,阿母知道了。以后会和你商量,会站在你这边。你回来,好不好?”

“阿母,您还记得我叫什么名字吗”五公主终于出声了,语中微带了几分倔强与意气,“您还记得,我叫什么”

宣皇后从未见过她这般模样,心中又惊又痛,不觉唤道:“小五”

“我叫文子悦”五公主的情绪似火山喷薄而出,热泪滚滚落下,“不知从何时起,我便只是阿母众多儿女中的一个,行五,所以是小五,所以是五公主。”她不觉狠狠咬住了下唇,才能迫住心上汹涌如波涛般的痛恨。“我叫文子悦,我有自己的名字。不是小五,不是五公主,不是个连名字都不被人知晓的木偶人。”她整个人抖得厉害,不顾一切的高声喊道

这一声如同利刃捅到宣皇后心头,豁然出现一个极大的伤口。

“如今我不想做您的木偶人,作为衬托程少商的存在。”五公主似乎平静了下来。抬手抹去脸颊的冷泪,静静道:“阿母,您知道我做不来程少商那样的谄狗,也不喜欢她出现在您身边。您会为了我,赶走她吗”

询问的语气,却是质问的神情。宣皇后面对五公主的注目,不觉回避起她的眼神。程少商年少艰难,寄人篱下如她一般。现在她父兄皆已离开都城,她也要为五公主嫁给越舒禹那个混账,实在可怜。自己若在舍了程少商,那真的是在逼程少商去死。而且程少商确实对自己事事细致,十分体贴。比众多只关注她权势的孩儿要好太多了,她怎么能舍了程少商。宣皇后想到这,眼神中怜惜不已,柔声劝慰五公主,“小五,少商年少艰难,且她是因你才要嫁给小越侯世子。”

五公主的脸色瞬间有些苍白了,屋内燃着上好的木炭,但依旧给不了她一丝温暖。她微微垂首,唇角泛起轻柔笑意,“阿母柔善发自内心,感同身受的希望旁人少些苦楚,丰足周全。只可惜女儿不曾感受到,浪费阿母的良苦用心了。”她笑意愈深,“母后,儿臣告退。”

宣皇后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五公主离开。五公主刚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她面上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母后,程少商可不是为我替嫁,而是与越舒禹两情相悦。要是母后记错了,说错了,父皇和大母可是会生气的。”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宣皇后只觉一股闷气憋在胸口,身子软软地滑落下去。她为儿女倾尽所有,反遭怨怼,可笑啊!她此生从来由不得自己,为何没有人能理解。冰冷的泪水再度从眼中滑落,宣皇后缓缓闭目。

五公主出了殿门就朝宫人吩咐道“去请太医令来,还有程少商”

宫人一愣,但旋即应下。

春寒料峭,小雨夹杂碎雪飘荡在宫城。冬日已尽尾声,春日即将到来。

作者五公主叫文子悦,小悦儿是她的乳名,卫太后他们这些和五公主亲近的人都是用乳名称呼她,显示关系亲密。原著中,宣皇后对五公主的称呼一直都是五公主,甚至没有用过比较亲昵的小五等字眼喊过五公主,连越妃都不如。所以我感觉宣皇后并没有口中说的那么疼爱五公主,反而一直是把她当做一个工具人,用来衬托程少商。原著中五公主没有自己的名字,就是一个单纯的代号,她所做的事情不管是谁来做都可以,她并不是一个独立存在的个体。所以我觉得需要把称呼改掉,区别于原著工具人。本文中宣皇后一直称呼她为小五,五公主,是她排行老五,是文帝的第五女。大家称呼她的乳名,说明五公主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思想。

作者本章五公主和宣皇后彻底决裂了,如果说以前五公主对宣皇后还有母女之情,到这里已经是完全断掉。从今往宣皇后只是她的母后,不是她的阿母。宣皇后目前是享受程少商带来的照顾,她的儿女不可能做到像程少商一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皇子,端茶倒水勉强可以,但像程少商一样在宣皇后身边扎根,跟个奴婢一样伺候,怎么可能做到。原著中反复提到宣皇后善良的人员有太子和程少商,因为他们俩是宣皇后善良的唯二受益人,程少商在善良的宣皇后那获取了财富与权利,太子在善良的宣皇后那获取了道德绑架霍不疑的理由。所以他们推崇宣皇后的善良,认为这种善良是纯洁不容污蔑的。其他没有享受到宣皇后善良的人,自然不会认为她的善良有什么用,反而觉得宣皇后的善良是累赘影响了他们。宣皇后属于她觉得自己一碗水所有儿女端平了,实际上她的关注点都在太子身上,大家不平衡,于是产生了怨恨与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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