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如今再说盛明兰那边，自那次与梁晗争吵过后，梁晗便一门心思与魏明娆厮混在一起，吴大娘子也是因着明兰不能劝梁晗上进而对这个儿媳妇有了意见，盛明兰一时气火攻心，没多久也就把自己气病了。

不过那盛明兰纵然是卧病在床也没忘了搞事，她悄悄给盛纮去了封信，告知了盛纮墨兰现如今的容身之处。

盛纮看见之后，不由得勃然大怒，当天便带着家丁气势汹汹的过去，结果——扑了个空。

说起来这也是盛明兰的情报信息不到位，墨兰原本也是想着一直住在这儿不是长久之计，便想着换个住处，但一来是没地方去，二来长枫也不放心她一个人。也是正巧水握瑜过去找长枫，“承蒙盛公子大恩，帮我躲了一阵子风头，可到底我也不好在公子的地盘叨扰太久，如今金陵我怕是难回，古人说大隐隐于市，我打算去扬州再重开茶舍，特来向盛公子辞行。”

扬州离京城甚远，若是过去，只怕盛纮也是鞭长莫及，于是墨兰也动了心思，“哥，先前梁晗上门来时候我便已有些不安，一直藏在这儿我也憋闷哥哥也难做，如今瑜姐姐要走，我也打算随她去江南那边，躲了京城，也躲了盛家。”

长枫听说墨兰也要走自是不舍，“我知道妹妹在这儿委屈，只是扬州路途遥远，你们两个女子……我可怎么放心的下？”

墨兰只道，“先前我在禹州时候，举目无亲也待了好一阵子，哥哥不必太忧心于我，我这边没什么的。”

虽说是父母在不远游，但墨兰如今已没了母亲，父亲么……只怕是恨不得杀了她，如今长枫还在守丧，要算计盛家给林噙霜报仇，总得等他出了丧再去考科举授官才好，不过墨兰也确实留给了盛明兰一份“礼物”，等她出了京城，盛明兰大概就会收到了。

最终长枫拗不过她们，只得同意，临近出发时候，墨兰还是乔装打扮一番去了京郊的白云观进香——也是怀念母亲。

看着袅袅升起的香烟，墨兰心下更恨，是恨盛家，也是恨自己，她恨自己无能，连帮母亲报仇，都只能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

祭拜过之后，墨兰笼紧了帷帽，跟水握瑜一起，上了离京的船。

如今只说盛纮扑了个空之后，更是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是不会怪自己的，所以就只能怪盛明兰耍他，便也不很待见盛明兰了。

大概也就是在墨兰她们走后的几天，长枫的庄子里又来了位稀罕客人：齐衡。

长枫现在也是看见熟人就心里犯嘀咕，不过好在他也知道齐衡帮过墨兰，所以对这位同窗还不算那么犯怵，“小公爷来此何为啊？”

齐衡也不再兜圈子，“长枫贤弟可知道，近来京城的事不少。”

很明显，长枫的信息比他的还要滞后些，“怎么了？”

齐衡低声说，“有御史参令尊大人孝期作乐，还有……永昌侯府那边似乎也有些事，不过梁家到底架子不倒，这些事也是不足为外人道。”

齐衡没有明说，但长枫也能猜出来他的意思，这事两人都清楚，八成就是有墨兰的手笔。

长枫垂下眼睛，“多谢小公爷过来一趟了，我妹妹已不在京城了。”

“她去哪儿了？”齐衡一惊，他知道墨兰既然算计了盛家就必然是准备好了后招，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跑了。

很快他也意识到自己问得逾矩了，“长枫贤弟若是不方便说也不必回答，四姑娘那边留了后手就好。”

长枫挑了挑眉，“在学堂时候，你原是比我二哥有灵气许多的，怎么如今他如鱼得水的，你倒是这般模样了？”

齐衡叹了口气，“则诚兄天生就是做官的材料，这一点……我的确不如。”

“呵呵，”长枫笑了一声，“元若不愧是进了御史台的，嘴真毒。”

齐衡也不否认，“做一天和尚还要撞一天钟呢。”

长枫优雅的品了一口茶，如今妹妹已先行出手，自然他也要跟上了。

皇宫·仁寿殿

沈玉珍瞪大了眼睛，颇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沈从英，“大姐姐，你说什么？让我和你一起侍奉皇上？”

沈从英点头，“如今皇上偏宠容妃，我这个皇后都要让那女人几分……小妹啊，昔日里娥皇女英共扶舜帝，飞燕合德同伴刘骜，这都是姐妹共侍一夫，肥水不流外人田，何况在禹州时候我观他对你……也并非无意。”

沈玉珍纠结了一会儿，她的婚事也是高不成低不就的，虽然说沈从英下了平宁郡主的面子，但齐家不想娶她也是板上钉钉……

要打这样老牌勋贵的脸，还得是皇家，何况，自己进宫还能帮大姐姐分忧，这样一箭双雕，何乐而不为呢？沈玉珍如是想着。

“那……我都听大姐姐的。”她如是回答。

此时墨兰已到荥阳，本来这船不该停在这儿的，只是荥阳最近在查水匪，所以严查来往船只，搜捕可疑人员。

荥阳的地方官也算是墨兰的一位熟人：文炎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