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昨天里太过操劳，哑巴醒来时便是第二日正午了。昨夜折腾出了一身汗，今日起来体温降了下来，就是身上酸痛得厉害，比从前日日上山采药都要疲惫。哑巴揉了揉脸，眼睛不出意料的肿了，应该也红了。

他坐起身，身上很清爽，昨夜结束之后他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记得少爷帮他清理换了衣裳。

后边一阵阵清凉盖住了原先火辣辣的感觉，少爷帮他上了药。

哑巴想起昨夜的事情，耳朵就热得发烫。他曲起腿，脸埋在被褥里，脸颊也发红起来，羞得不行。

“小郎君，你醒啦。”

哑巴抬头看去，是丫鬟来了。

丫鬟端着水来给哑巴洗漱：“侯爷叫奴婢来的，还叮嘱奴婢别来太早扰您睡。”

少爷的房间摆设和哑巴房间差不多，就是多了些摆件，哑巴待着也算习惯。哑巴洗漱完后坐在桌前喝粥，喝了两口看向丫鬟，丫鬟和哑巴相处久了，很快明白哑巴的心思：“侯爷一早就出府啦，得晚上才能回来。不过，侯爷说了，会回来陪您用晚膳。”

哑巴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羞赧地笑了。

垂下眸子搅了搅碗里的白粥，心里头又是止不住的担心，担心少爷又像前几日那样拒他千里，那样的话他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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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决定下月出兵镇压北蛮入侵，派少爷和一位将军一同去视察军营了。

兵营里驻扎着京城七成兵力，少爷背着手站在瞭望台上，下边士兵在整齐操练。

将军看向另一侧，似乎无意道：“最近二皇子那边可不消停啊。”

少爷嗤笑道：“天家病重，太子未定，他自然心急了。”

少爷同将军简单地商讨了日后谋划，便从瞭望台下来。

“见过侯爷，将军。”兵营的统兵匆匆赶来。

少爷扶起统兵，笑道：“统兵大人不必多礼，兵营事务繁忙，我们两个也就是奉命来随便看看，您忙您的就行。”

统兵道：“侯爷哪里的话，是下官怠慢了。”

三人寒暄了几句，便一同跟着统兵参观兵营，马儿身体健壮皮毛柔亮，士兵精气神也足。少爷他们走过一片修剪好的灌木林，也是操练场地。

里面的士兵在做阵埋伏。

他们的铠甲要比普通步兵轻巧许多，趴在地上，交流都靠手势。少爷看了一会，觉得奇妙，问一旁的统兵：“他们这是什么？”

统兵知道少爷问的是士兵交流的手语：“这是前年在军营里推行的，行兵打仗，不方便说话的时候比比皆是，兵部那边结合古籍上的记载捣鼓了几年弄出来的手语言。”

少爷想到哑巴，于是他问：“日常交流可用？”

统兵挠头：“这……日常交流可能就不太行罢了。”

少爷若有所思地点头。

因为侯府和兵营相距甚远，来回花费时间甚多，少爷申时便先一步离开。

少爷在骑着马穿梭在小道上，想起哑巴。梦里的哑巴和昨夜的哑巴重叠在一起，在少爷眼前组成了一个鲜活的哑巴。昨夜不是冲动，是不知何时心底埋下的种子，在昨夜温柔灌溉下生根发芽。

昨夜结束之后少爷坐在床边看哑巴的睡颜，他以为他会后悔，可是没有。他窃喜他愉悦，甚至有种小人得志后的喜悦。

一开始他心里是抵触哑巴的，觉得情爱离自己太过遥远，忘了便忘了，可在布庄外见哑巴的第一眼他便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