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钟灵起身去更衣。
玄凌挥一挥手,向她道:“赶紧去吧,着了风寒可不好。”
廊下绿蜡桐叶舒卷喜人,钟灵静待其间。
未过多时,玄清朝她走来,杜若的气息暗暗涌到鼻尖,清新而熟悉,他的声音有些清淡,似沾染了夜露的新霜,“近来身子还好么?晚间穿得少了些。”
说罢,他拢住一双玉手,替她捂热。
“还未到冬日,不必这么紧张。”钟灵没想到自己只是畏寒,他们各个却都这么小心。
玄清却很认真,“我听母妃说过,生育会消耗一个女子的精气。你本就畏寒,更要注意保养自身。”
钟灵侧首,在深秋的夜里,廊外一灌丛地桃花开得繁花堆锦,格外灼艳。
“你也一样,咱们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待回首,人面桃花相映红。
“近年宫中虽无选秀,但听说皇兄偶有临幸宫女。”玄清怜惜地看着她。不明白,皇兄身边明明已经有了如此多的嫔御,为何还要频频流连花丛,叫人伤心。
钟灵闻言失笑:“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这个。”她虽然对后宫的女人一天比一天多,感到心烦,但还从未在他面前展露过。
玄清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说了:“皇兄最近纳的傅选侍、和荣更衣都有几分故人的影子。皇兄的心思现在大半都在她们身上,一时未必想得起。”
“可我觉得你还是该知道。皇兄前些日子去百兽园,多看了一个驯兽宫女几眼。”
钟灵一怔,显然明白玄凌又有新目标了。要不是这段时间事情多且杂,只怕已经把人接到宫里了。
“那个宫女必然也是个美人吧。”
天阶夜色凉如水,如霜似雪的月光照在人身上彻骨的寒。
“其实叶澜依算是我的旧相识。”玄清泼墨似的睫毛微微一颤,生怕她误会而急于解释,“我与相识并不很久,只是她昔年驯兽时为猛兽扑伤,是我请太医为她医治的。”
钟灵蓦然想起,“你从前说过带我看驯兽嬉戏,那个驯兽女就是叶澜依?”
玄清点点头,“她虽是卑微之身,却自由自在。若是被关入樊笼,只怕又要再伤心一次了。”
钟灵红唇一撅,酸溜溜道:“你又不是她,怎知她不是自得其乐?”
玄清琥珀色的眼眸被忧愁覆盖,“这条路何其难走,我是看过的。”他遥遥望向天边明月,原来他也不是一个知足的人,与灵儿的错失,让他抱憾终身。要是当年他能早一步,也许他们不必连爱意都隐晦于夜晚。
“做人尚且不如明月,月亮月月都能圆一回。哪怕七夕牛郎织女一夕一会,也能相对畅谈,尽诉相思。”
晚风轻拂,钟灵抬手拢一拢鬓边的碎发,罗袖轻扬,那碧玉莲花镯子在月光中似有莹润的光泽一亮,“月有阴晴圆缺,何况人生百变呢?”
“我们只能让自己活得更快活些。”
子非鱼即将迎来快乐的周末!
子非鱼今天早上差点起不来,盯着天花板只想继续睡
子非鱼可惜不起来不行,还有好多事情没做完 (๑•́ ₃ •̀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