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翰只觉得冷汗直冒，在蒋琰愤怒的逼视中倒在地上，他想哭，却根本哭不出眼泪来。
只是不停重复着苍白无力的辩解：“不是...我没想过伤害母亲...”
蒋琰俯视着他的丑态，心中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他，可她不能这样做。
即使宋翰不是蒋蕙荪的亲生孩子，毕竟是蒋蕙荪耗费诸多心血一点一点养大的。
他把蒋家的枪法学得很好，那都是蒋蕙荪倾注在他身上的爱。
“姑母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宋翰，我给你一次机会。”
宋翰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扑上前抱住蒋琰的腿：“阿琰，我知道我错了，是我对不起母亲，是我错了...”
蒋琰并不在乎他是否真心悔改，只要他在蒋蕙荪面前把母慈子孝的戏演好，她就能容忍他的存在。
“我不希望姑母再受刺激，”蒋琰缓缓说着，“你就是姑母的孩子，宋宜春做错了事情，他会受到应有的惩罚，但只要你乖乖听话，你仍旧是英国公府的嫡公子。”
宋宜春下毒之后，蒋蕙荪的身体亏损许多，再加上到了年纪，身体已经不如从前。
丈夫的背叛已经足以让她心碎，虽然蒋蕙荪并没有表露出多少，但蒋琰怕她独自憋着黯然神伤。
这时候，她和宋墨都不希望蒋蕙荪再受到新的刺激了。
“这件事情，我已如实禀明圣上，换子一事圣上心知肚明，但我替你求了恩典，只要你今后尽心侍奉姑母，没有人会拆穿你。”
“但若是姑母有半点差池，”蒋琰冷哼一声，“你该知道后果。”
“是生是死，你自己选。收拾好自己之前，别来姑母跟前添乱。”
甩开腿上的狗皮膏药，蒋琰朝外走，穿过门廊，见陆鸣等在外面，便知道宋墨已经回来。
“带二公子下去休息吧。”
陆鸣点头，扶起宋翰要送他回房间，宋翰从她身边经过时，忽然问：“那个孩子呢？”
蒋琰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默了半晌，才回答：“被丢进了河里。”
宋翰苦笑着，被陆鸣架走了。
宋墨在前院安抚过母亲，这才来找蒋琰，见她神色不愉，把人揽进了怀里：“事情都解决了，怎么还不高兴。”
真的都解决了吗？
蒋琰靠在他怀中，默不作声，却慢慢红了眼眶。
这些日子他们一直避讳谈起那件事情，不停地用别的事情转移注意力，但现在事情都解决了，蒋琰控制不住自己，她忍不住去想宋墨身上的毒。
那是御医都说非常棘手的毒。
不知道缉影卫能不能从宋宜春口中撬出解药的下落，又或者说，宋宜春可能根本没有毒药。
“会没事的，”宋墨一下一下抚摸蒋琰的背，“阿琰，我还没有娶你为妻，还没和你生儿育女，我舍不得离开你的。”
“谁要和你生儿育女！”蒋琰捶了宋墨一拳。
宋墨揉了揉肩膀，故作委屈：“不要嘛？阿琰不要我了吗？”
蒋琰死死抱住他：“宋墨，你听好了，你这条命是我的。”
“遵命，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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