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门外的人影倒下，纪咏急得站了起来。
蒋琰站在门口冲他笑，“纪先生，昭昭是我的朋友，我不想伤害她，还请你不要逼我。”
纪咏手握银针悬在宋墨眼前，“宋墨现在在我这里，谁伤害谁，还说不准呢。”
蒋琰看得出来，纪咏并不会武，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
所以她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先生可以试试，是你的动作快，还是我快。”
见纪咏僵在原地，蒋琰的态度有所缓和，“纪先生，是我有求于您，只要您提的要求合理，我必然尽力满足。”
“这样僵持下去对我们双方都没有好处，不如各退一步，如何？”
前世今生都只有这匆匆一面，但纪咏的性子还是没变，很傲，说话也是两世如一的难听。
但蒋琰觉得，他有傲的资本，听说还中了探花，将来必定会有一番大事业。
纪咏冷哼，“各退一步？我只是提出了一个很小的要求。”
“但先生这个要求，会把我变成背信弃义背叛朋友的小人。”蒋琰语气严肃。
“难道，郡主隐瞒世子的事情，还不够吗？”
纪咏挑眉，觉得自己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
其实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他初见窦昭时，听她说起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后来又见她那么执着于《昭世录》中每个人物的结局。
起先纪咏只是以为窦昭入了魇，把梦境当成了真的，也连带把一本话本当真。
直到他见到了蒋琰，那是真切被拖入了另一个世界的灵魂。
纪咏生来便情感淡漠，他父亲将他送到万佛寺带发修行，就是想让他开悟，后来他没能悟透，所以离开了佛门，回归尘世。
行走尘世这几年，纪咏再没有见过像窦昭那样真切地沉溺梦境的人，就好像一切真的发生过。
也是第一次见到像蒋琰这样的。
现在，宋墨是他见到的第二个。
这种感觉并不好。
蒋琰一定有秘密，和窦昭一样的，或者说共同的秘密。
如果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没办法让窦昭规避这样的命运。
也许有一天，窦昭也会像蒋琰和宋墨一样，灵魂被拖入另一个世界，迷失在那里，永远也回不来。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蒋琰并不知道纪咏在想什么，“等他醒来之后，我会和他讲明。”
“至于先生，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只能去问昭昭，或许先生多问几次，就能用执著和真情打动她呢？”
意识到自己被调侃了，纪咏恼羞成怒，“郡主要救世子的心，看起来也没有那么诚。”
蒋琰见纪咏软硬不吃，也有些急了，脸色一瞬即沉下去，“我相信先生不会像知道，我诚心救他，是什么模样的。”
纪咏承认自己有那么一瞬即被蒋琰的眼神镇住了。
她脸上的杀意太重，血腥气扑面而来。
“我可以出手救他，”纪咏退了一小步，“但你要回答我几个问题，不用你多说什么，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
直到再聊下去也不会有更好的结果了，蒋琰点了点头，勉强算是同意了这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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