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起大落让宋墨愣了许久才回神,顾不得和纪咏计较他的顽劣,宋墨只是道谢:“多谢纪先生和窦四小姐救命之恩,宋墨没齿难忘。”
“如有能帮上忙之处,宋墨万死不辞。”
纪咏看他一眼,“总是把死挂在嘴边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我们累了这么久,世子还不如让厨房上一桌好酒好菜。”
宋墨忙将他们送出院子,交代陆鸣去传膳,又让陆争留下守着蒋琰。
刚走过花园,纪咏就回头看了看蒋琰房间的方向,对宋墨道:“世子还是回去陪郡主吧,去前院的路我认识。”
宋墨似有所感,再次道谢,便掉头往回走。
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见了蒋琰的声音。
喜出望外的宋墨当即往房间里跑。
其实守在门口的陆争比宋墨先听见屋内的动静,但他见宋墨来了,原本已经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默默退到一边,什么也没做。
只是在房间里响起两人的交谈声时,替他们关上房门,安静地退出院子,去另一边给蒋梅荪和刘氏报喜去了。
饭堂里,纪咏的兴致并不高,吃饭的动作很慢。
窦昭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问:“你方才为何哄宋墨,骗他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纪咏哼了一声,“我只是不喜欢他看你我防备的眼神。”
况且,他那也不算诓骗,只是窦昭不懂罢了。
只有他明白,蒋琰遭遇了什么样的劫难,那可是三魂七魄都去阴曹地府走了一遭。能全须全尾回来,是祖宗八代庇佑。
防备?窦昭仔细回想,却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不明白这个结论从何而来。
见窦昭露出疑惑之色,纪咏沉声道:“你与那位定远郡主如何相识?”
“儿时的事情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是我想问,是宋墨想问。”
纪咏回想起宋墨看窦昭那个一言难尽的眼神,有所怀疑却又不得不相信,非常矛盾。
连带着看他也是那种眼神。
古人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位宋世子却又疑又用。
疑是因为事情确有疑点,用是因为无人可用?还是别的原因?
纪咏不喜欢这些不确定的因素存在。
“传闻定远郡主长在福亭,入京不过三四回,你又久居贞定,你们因何相识?”
“就算你们儿时真的认识,宋墨为何不知晓此事?”
窦昭有心解释,却又无从开口,她不知道蒋琰都对宋墨说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对口供,她不能贸然开口。
“这涉及阿琰的私事,我不能替她讲。”窦昭摇了摇头。
纪咏无奈,“好吧,反正这是人家夫妻俩的事情,等蒋琰醒了,让宋墨自己问她去。”
“你这个新科探花郎还不去上任吗?”窦昭忽然想起这回事。
纪咏笑笑,“不差这几日时光。”
“不过确实到时间了。我去贞定,本就是送你归家,你又送我入京,也算是礼尚往来了。”
“那我便静待纪先生在朝堂上大放异彩,扫除沉疴,清理国弊。”
“好啊。”
两人以茶代酒,互敬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