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郑南衣229

万俟哀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甚至还在笑，却远比世间任何一柄见血封喉的刀刃还要锋锐。

一声闷哼，滚烫血液滴滴点点落在上官浅几乎僵硬的脸上，她还没来得及注意寒鸦柒的惨状，就发现被人盯上了。

“真是，好生伶牙俐齿的一张嘴。”

万俟哀眉梢含笑，被他盯着的上官浅顿时后悔起来。

这一步棋，错了！

她今夜绝不该掺和进来的。

寒鸦柒的动作快，但——万俟哀的短刀更快。

饶是风雪刺骨，也不及上官浅喉间冷刃的万分之一。

“上官浅，你怎么还没学会夹着尾巴做人？”万俟哀冷眼看着这个句句让他不畅快的女人。

无处可退，上官浅只能仓惶仰头，红唇嗫嚅着，又被划破喉咙的恐惧震慑，说不出一个字。

“人教人，教不会。”瞥了一眼被震退的寒鸦柒，万俟哀语气愉悦，“事教人，一次就够。”

咔嚓一声，上官浅还没反应过来，钻心的疼痛便让她花容失色。她扶着被卸掉的手腕连连后退，这遭，没敢再茶言茶语，算计什么。

退回到郑南衣身旁的万俟哀唇角弯弯，“上官浅，既然我教了你，记得给我报酬。”

万俟哀的神态实在欠扁，一路看戏的郑南衣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厮属实不要脸，但——她好喜欢，简直不要脸到她心坎上了。

寒鸦柒的情况一点也不好。

连日来的噩梦和幻象让他头疼欲裂，很多时候，他都分不清是梦是真。

譬如此时，寒鸦柒眼中只有那个从他掌心飞走的小雀。

在梦中无数次抛下他的少女，就像现在这样。

没有恨，更没有爱，就好像，寒鸦柒于郑南衣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路人罢了。

一定是梦！

寒鸦柒嗬嗬笑出声。

寒鸦柒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一刀两断，他情愿要她浓烈的恨，都好过这般漠然的神色。

“南衣，过来。”毫不在意地吐出口中血沫，寒鸦柒便笑着朝她招手。

郑南衣在躲他。

冷峻面容覆上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寒鸦柒踉跄着讥讽道，“你还是这么蠢。”

“你才是蠢货！”

万俟哀都来不及压住郑南衣，炸毛狐狸就从他身后跳将出来，提着刀，张牙舞爪地要给寒鸦柒再补一个窟窿。

看着面露微笑的寒鸦柒，郑南衣一阵恶寒，她忙不迭收回手。

“真想给你两剑，但又怕你爽。”

万俟哀一直盯着寒鸦柒的一举一动，听见郑南衣嫌恶的话语，原本那些不快都烟消云散。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吗？”寒鸦柒冷笑着睨了一眼万俟哀，“不过和我一样，都是腌臜货罢了。”

嚯，你对你自己的认知倒还蛮清楚。

郑南衣挑了挑眉，又转头望向万俟哀。

然而，被寒鸦柒骂了一通的男人这会儿倒显得异常好脾气，。

郑南衣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看我干嘛？大哥，他在骂你欸，你无动于衷吗。

给他一刀啊！

“要想攀高枝，就多动动你的脑子。”眼睁睁看着郑南衣对别人柔情款款，寒鸦柒目眦欲裂，“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往上攀！”

很好，这确实激起了郑南衣的叛逆心。

“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郑南衣朝他撇了撇嘴，拉起万俟哀的手臂迅速倚了上去。

“我就是喜欢攀高枝，不是高枝我还不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