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南衣迟迟未动,宫子羽也只是笑笑,“是不是不合你现在的胃口了?”
“没事,你之后想吃什么,你告诉我,我再给你备新的。”
“不用!”
郑南衣也被自己骤然恼怒的语气吓了一跳,她看着被推开的宫子羽,有些后悔,又有些烦躁。
为什么他偏偏就和那老匹夫走得那么近!
宫子羽刚朝前走了一步,就又被郑南衣斥道,“别靠那么近!”
她的语气实在不客气,立马就引得金繁冷了脸。
金繁本就对郑南衣游走在三兄弟之间这事有些不满,现在见她这样,只当她又在拿乔,顿时就想替宫子羽说些什么。
宫子羽挥手拦下了欲上前的金繁,再度发出告诫。
确定金繁不会生事后,宫子羽才又慢慢靠近,“我听姨娘说过,女子有孕后,会经常恶心,口味也会变得奇奇怪怪。”
“身体一旦不舒服了,心情也跟着低落烦躁,起伏不定。”
“这都很正常,你千万别忧虑,你要不舒服了,就来找我,”
“哪怕是拿我当个消遣,有人陪着,也总比你一人不快乐的好。”
宫子羽对她越有耐心,郑南衣就越别扭,淡淡道,“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你别多想。”
“你为什么不肯早些告诉我们你有孕的事呢?”
郑南衣蹙眉,没有接话,面上却有些惑然。
“其实你真的不用担心这孩子的名分,不论尚角哥哥他们怎么想,我都相信她会是我最亲的孩子。”
郑南衣总觉得宫子羽的说辞怪怪的,隐隐猜测长老院莫不是又开始睁眼说瞎话了。
“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的心意?”
“那我再认真告诉你一次,羽宫永远都是你的家,”
“日后你同他二人又有矛盾了,你尽可以来找我,只是千万别再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郑南衣脑瓜子嗡嗡的,“等等!”
“你觉得,我是因为这个孩子的问题和他们吵了一架,然后自己跑到后山去了?”
宫子羽愣了一愣,他想点头,但郑南衣的表情委实不妙,他立马就猜到,或许长老们的说辞并非事实真相。
光看着宫子羽的表情,郑南衣就知道自己想对了,不要脸的长老院果然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小苑旁站着的侍卫不少,郑南衣不知道是否有长老院的人在,也不知道在宫子羽心中,她和长老院的分量谁大。
一腔冷嘲热讽最终也只化作了一声嗤笑,没能吐露半分真相相关。
郑南衣不肯说,宫子羽也没敢问,他心中沉重,连带着步伐也不再轻盈,但唯独目光仍紧紧追随着郑南衣。
“离远些,不怕我吐你身上吗?”郑南衣心中不快,对着宫子羽也没什么掩饰,时不时就朝他呕几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冲他还是冲长老院。
但宫子羽一概好脾气地跟着她,又想拉着她,又不敢上前,只能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怎么回事,南衣姑娘这是吃坏肚子了?”
不用看,只听着这柔又娇的声音,郑南衣就知道是谁来了,甫一转身就看见并肩而来的一双人影。
宫尚角的视线自始而终落在她身上,看得她还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远远走来,就一直听见你干呕,你身子可还好?”
上官浅越是殷勤地关心着,不发一言的郑南衣就越显得不知好歹起来,很快就吸引了一些侍从的关注。
“角公子和我见你们一直不来,便想着出门来寻一下,”上官浅笑吟吟地站在宫尚角身侧,看向郑南衣的眼神里说不出的骄傲自得。
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还想和她争?
“没想到南衣姑娘竟这么不舒服。”上官浅本欲靠近郑南衣,然而还没挨到她的袖子,就被宫子羽不动声色挡了回去。
两人似乎都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被郑南衣极其夸张的干呕声挡了回去,“不好意思,你身上太香了,香的我头闷。”
说着抱歉的话,但郑南衣又捂着袖子做作地皱起眉。
上官浅脸色一僵,嫌恶地捋了捋袖袍后,又转头看向宫尚角,泫然欲泣,“角公子,南衣姑娘看着好不舒服的样子,不如我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