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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远徵给尉迟绒的药是现调的。
尉迟绒的药是宫远徵亲手给上的。
一边涂抹药膏,一边冷心冷情的,不管尉迟绒提起什么,他都不接茬,尉迟绒软软糯糯的往他的方向靠了靠,而他不准痕迹的往后退了退。
靠的太近,气息都乱了。
尉迟绒似乎是想起来了,所以开了口“徵公子可见过我的铃铛,上面坠着朵绒花,去过商宫之后便丢了”
宫远徵表情有些许不自然,但依旧保持平静“丢了便丢了,又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尉迟绒“很重要”,是为了让宫远徵相信,还特意往前又凑了凑“我要送人”
宫远徵提起精神“又是宫-”
尉迟绒直接打断“不是执刃大人”
宫远徵更恼了“我哥-”
尉迟绒还是打断“不是角公子”
宫远徵没话了,更甚一步来说,最后那个可能他不想说,即使尉迟绒承认,他也不想认,为何?没有为何,就是不想,所以没说。
尉迟绒自知宫远徵的缄口不言语,收了自己涂过药的手,吹了吹,便搭在一边晾着,滋味并不好受,即使有药在渗透,也着实有些残留的痛楚折磨着她,不禁皱了皱眉,良久没有舒展开。
是微微有些昏黄,那暖色落在徵宫之时,只显的更加萧瑟。
从徵宫长辈身死,徵宫只剩下宫远徵一人那天开始,这地方就格外的冷情,即使宫远徵没有撵人,自会有攀高处之人主动走,宫远徵不拦,不阻,就看着少,愈发的少。
幸好,他见了无依无靠却可以成为依靠的宫尚角,哪怕宫尚角当他是朗弟弟的替身,也可,总是有人一起吃饭,有人一起走,会心安,会不那么在意。
明知不合规矩,宫远徵却依然留了尉迟绒的膳,尉迟绒不辩驳,只有顺从。
也是安安静静,显得拘谨,也显得局促,以至于宫远徵觉得不应当,还是宫尚角更松懈,至少有声响,至少习惯。
粥只剩了暖意,才入了碗,尉迟绒执起,递了宫远徵面前。
宫远徵不接。
尉迟绒“总不是怕我在这粥里下毒,徵公子常究,我自愧讨不得好处,只是觉得这粥香甜,想探探徵公子可欢喜?”
宫远徵眉宇微微扬,瞧了瞧眼前没放弃的手,还是接了“知我喜好又有何用,讨好我,我哥也不会选你”
尉迟绒叹一口气“上官姑娘绝色明艳,与角公子一起甚好”
宫远徵“若是宫子羽和我哥都不选你,那你-”
尉迟绒“我知道”
这次没提示“会死”这句话,尉迟绒知道宫远徵不喜欢,总提不过是求宫远徵个心疼,可他恼了,手还疼着,也便没了心思。
宫远徵“不是双喜,是连我一并,可有人入徵宫”
尉迟绒听明白了,却也没明白,“弱冠之礼还未-”
宫远徵打断“长老允了,宫子羽也同意,至于我哥,自然开心”
尉迟绒又是一碗粥递过去,还多一句“恭喜”
宫远徵“恭喜什么?”
尉迟绒“徵公子有心动之人,是好事”,往窗外瞟一眼落日余晖,“这徵宫有些人气,徵公子也能-”
欢喜。
没出口。
宫尚角“远徵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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