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殷寿臣殷寿，参见父王和王兄。

　　姬发跟在殷寿身后，他原本并未四处分神，但是他竟在王驾边看到了殷倾。

　　她不应出现在王驾下。

殷寿苏护首级献父王，冀州帅旗献王兄。

　　殷寿掀开包裹着苏妲己的帅旗，苏妲己看向殷启，殷倾听见殷启笑了。

　　苏妲己属实为美人，一如苏全孝所言。

帝乙苏护，你曾狂言不再朝商，你今天怎么来朝了？

帝乙倾儿。

　　帝乙唤了殷倾一声，殷倾从王驾旁端着美酒上前，端跪在殷寿面前。

殷倾恭贺父亲班师回朝，凯旋而归。

　　听见殷倾名字那一刻，殷寿瞳孔振动，心中虽有不悦，但未曾表露出来。

　　站在殷寿身旁的姬发和殷郊相视一眼，眼里的情绪复杂。

　　殷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腾出手攥住殷倾的手臂扶起殷倾。

　　殷启抓起苏护的头颅，“明日庆功宴，以此头为酒器！”

　　殷倾回宫后，殷寿便派人传唤了她。

殷倾殷倾见过父亲。父亲凯旋而归，身体可安？

　　身体可安？

　　他差点死在苏护手里。

　　而身上的伤如若不是有苏妲己，恐怕难以痊愈。

　　他为大商出生入死，班师回朝，他的女儿却如同奴隶一般在王驾之下献酒。

殷寿尚安。

殷寿今日为何是你献酒？

　　当然是因为我是你的女儿。

　　征讨冀州多年不成，唯有殷寿出马才攻下。

但是殷倾没有说出实情。

殷倾父亲归朝，殷倾特为父亲献酒。

　　殷寿扶起跪在他面前的殷倾，看着女儿单薄的身形他叹了一口气。

殷寿你不说，难道为父不知道吗？

殷寿从前教你骑马射箭是为了保护自己。

殷寿如今看来远远不够。

殷倾父亲，殷倾如今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远去冀州，殷倾都可以安然无恙。

殷倾父亲不必担心。

殷寿还不够。

殷寿你再等等。

殷寿为父会让你成为殷商最尊贵的女子。

　　殷寿并未多说，便派人送殷倾回了寝宫。

　　最尊贵的女子。

　　殷倾心里不免担忧，殷寿想做什么？

　　龙德大殿上的庆功宴帝乙是原本命殷倾参加献舞的，但是被殷寿和姜懿回绝了。

　　他们说，殷倾扭了脚，舞艺不精，便不去扫兴了。

在殷寿看来，晚上发生的事情不应让殷倾看到；而姜懿心疼女儿，都已经在王驾前献酒，怎么能再次献舞？

　　针尖在指尖上扎出了血珠，这让殷倾感到不妙，留在龙德大殿上的侍女为何还未归来？

　　殷倾放下手里的针线，她倒了一杯水等着那边的消息。

　　殷寿那番话让她不敢掉以轻心。

　　直到侍女明鸢上前禀报。

明鸢县主，太子殿上弑父行凶，姬发为保护二王子误杀了太子。

　　伯父杀了祖父，姬发杀了伯父？

　　殷倾怎么敢相信这一晚发生这么多事！大商的天要变了。可是姬发杀了大商太子，这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殷倾心急如焚，起身间不小心打翻了茶盏。

殷倾为我更衣，我要去大殿。

明鸢是。

　　明鸢上前时，殷倾静下心抬手退下了明鸢，坐在床榻上声音止不住有些颤抖。

殷倾先去大殿上守着，如有意外立即禀报。

殷倾尤其是姬发。

　　大殿上姬发虽然误杀太子，唯一留下的王子殷寿主持大局，他并未怪罪姬发，而且夸赞姬发有功。

　　殷倾对帝乙、殷启并无多少情分，只因为身处殷商王家，她见惯了王权争斗，人情冷暖。

　　帝乙一向对殷倾另眼相待，重殷倾祥瑞的命格，而此次却让殷倾王驾下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