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宫尚角已经趁着夜色赶回宫门,在知道诸多惊变后,他难得愣了愣。他才出去几日,宫门就变天了。
宫远徵刚好在场,遂把其中的内幕通通告诉了宫尚角,当然夹杂了很多对长老和宫子羽的不满。还是为了执刃的位置。
没人比宫尚角更适合。
宫尚角比他更看得开,茗雾姬能被抓出来,说明宫子羽的确有些本事,还不算一无是处。至于执刃之位,暂且先度过眼前的危机,再重谈也来得及。
宫远徵为他抱冤,不服气道:“哥哥这些年在外奔波,支撑起了宫门的名声气势。他倒好,捡漏的小人!”
宫尚角很冷静,他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比起争夺执刃,他更在乎无锋隐藏的威胁。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宫远徵郁闷的看他一眼,只得应是。
冷不丁的,宫远徵提起这些天宫子羽的变化,说他简直跟脱胎换骨了一般,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也许,他以前在藏拙?”
宫尚角猜测道。
宫远徵呵呵一声:“那猪都能上树了。”
“我猜,是有人在帮他。”
他小声对宫尚角道,别以为他不知道,跟宫子羽亲近的人也就宫紫商和金繁,都不是什么聪明的人。
想来想去,也只有别的人了。
但到底是谁呢?
宫远徵心里跟猫挠过似的,痒得不行。
他没注意,宫尚角端在手上的茶已经渐冷,却一口没喝,表情说不出的微妙。
他想到一个人。
*
这日晌午,陈娇和宫子羽一同出门散心。
路过假山流水时,陈娇眼尖的看见上官浅的身影,绕了一大圈,鬼鬼祟祟的往别处去了。
他们站在高处,轻易收入眼底。
“她这是要去哪儿?”
陈娇小声的喃喃自语。
一旁的宫子羽听了,忙朝上官浅消失的方向看去。他从小在宫门生活,很快便认出那是医馆的所在地。
一般是宫远徵在管。
他不解道:“可是生了病,找管事姑姑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还避着人去。”
陈娇神秘一笑,“我也很好奇。”
于是拉着宫子羽,也朝医馆过去了。
*
他们到时,正上演着一出好戏。
上官浅与宫远徵隔空对峙,目的却并不是他,而是宫尚角。想了想,便抱怨起对宫子羽的不满,以求获得宫远徵的好感。
紧接着,就顺理成章接近宫尚角。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宫子羽瞪大眼,他哪里得罪这人了?
不是,她骂就算了,咋还拉踩呢!
这让他多没面子啊。
陈娇见状忙拢过宫子羽的胳膊,顺着毛,暗示他冷静下来,别坏了上官浅的好事。宫子羽闻着这醉人的香风,气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但不妨碍他继续占便宜。
怒气冲冲,似乎下一秒就要冲过去打人。
陈娇只能更卖力的安抚。
他强忍着想咧嘴笑的冲动,听到旁人的诋毁也不恼了,甚至期待着她说的更狠点,阿娇就会越心疼自己。
那边的对话仍在继续。
宫远徵脑袋里除了毒就是哥哥,听了这话,心里美得不行,觉得这个女人还算有点眼光。
态度和缓下来,“好了,说完就离开这里。这里可是宫门重地,幸好你今天遇到的是我。”
其实谁都能来,只在于他想不想搭理。
“换做宫子羽,早把你抓进地牢了。”
这是实话,因为宫远徵会直接把人毒死。
上官浅不知内情,以为他已经对自己改观,成功的机会近在眼前。两人所想天差地别,笑的却同样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