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似乎有意锻炼她,由着小夫妻松快了半月,便叫管家送来了各色账本和府中库房钥匙,颇有种任她自由发挥的架势。
由此,仲夜阑与仲溪午在外努力发展家族事业,牧遥则专心打理家务,时而借疑问与长公主闲聊相处。两处方向不同,却分外和谐。
牧遥本来就聪明,学习能力很强。
不过两三日就摸清了府里的运转事项。
她没有想要贸然更改什么,而是就照着仲府人已经习惯的规矩慢慢上手,在此基础上提拔能干的人,驱逐忝居高位的酒囊饭袋。
还有人不服,想要告到长公主那里。
结果门都进不去。
反而惹怒仲夜阑,直接卷铺盖走人了。
倒还不如拿着银子安然告老呢。
一时间府里格外安分。
连什么口角之争都少了许多。
姑姑向长公主禀告时免不了夸赞一番,有这样聪敏伶俐的主母,不知道能省长公主多少心力,对仲府而言可谓大好事。
长公主悠然摇扇:“确实是好。说起来,夜阑的眼光还真是不错,小时候是,长大了下手也干脆。”
她知道些两人的渊源。
幼时偶然相识,而后结为连理。
话本里都难写出这样的美满。
姑姑犹疑道:“那华小姐,大爷也清楚么?”
长公主手上动作渐渐放缓,她有些时日没想起来这个小姑娘了。以前生的可爱,多嘴甜伶俐,她不是没想过把这对少年人凑在一起,谁承想竟然长歪了。
歪的彻底,要人命的事都干得出来。
还是年少时候的执念太深了么?
长公主懒得去想,眸中转而淬上冷意。
幸好夜阑没被她蒙骗了去。
否则这样的祸头子,她仲府要不起。
淡淡道:“他不是傻子。”
“用了眼睛,脑子,就不会疑惑。”
那个陪他解开的心结的小姑娘可以是任何人,说是情窦初开未免可笑,小孩子间的幼稚玩笑罢了。但华浅太令人失望了,实在扶不起墙。
但凡聪明一点,都不会执着过去。
所以才失去了参与其中的资格。
自己走的路,怨不得旁人。
即便走窄了,也得咬着牙关吃下苦果。
……
另一边,牧遥伸了个懒腰。
面前桌案上摆着两摞账册,总算看完了。
灵珑适时递上牧府的来信。
是牧夫人亲自所书。
说是她嫁到南方的大姐姐终于喜得麟儿,也让她知道,沾些喜气。顺便劝她只有早日诞下子嗣,才算真的在婆家立足。
牧遥把信叠好,随手丢到纸篓里。
尽说些她不爱听的话。
“姑娘可要回信?”
牧遥婉拒了,吩咐她备好金锁玉如意等物件,毕竟小侄子降生确实是大喜事。至于如何送到南面,牧遥沉吟了会儿,准备问问仲夜阑。
反正近期是不想看到牧家的人了。
就当是她任性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