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牧遥拿出一块玉佩。
华浅才彻底死心,瘫软着说不出话。
“我给过你机会的。”
“这些年,我没对任何一个人说过。”
“久了,我都快忘记那件事了。”
牧遥站起身,俯视这个狠辣恶毒的女人。
神情悲悯,叹息道:“可你犹不满足。”
“甚至几次三番找茬,痛下杀手。”
“这一次,我不会再放过你。”
华浅还是不说话。
先前的伶牙俐齿尽数消失,无穷的冷意笼罩着她,激得衣裳下的皮肤颤栗个不停,她甚至有些不敢直视牧遥。
直到牧遥走出去,华浅抬头。
第一眼就看见正中央的佛像金身。
神情悲悯温和,能渡天下人回头是岸。
那她呢?
华浅明白,或许再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她闭眼,遁入漆黑无光的阴影中。
佛不动,不闻,拈花一笑。
……
仲夜阑等在外面,按这距离来说应该能听见屋内的声响,但见到牧遥出来他的神色都未变化,看了眼合上的木门,一言不发。
“说完了么?”
他问道。
牧遥不知怎么回,只道:“说好了。”
仲夜阑似乎有些惊讶,以他对华浅的了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怎么看都不像轻易落败的人。
然而他没错过牧遥眉宇间的倦怠,这些天她该吃了不少的苦,清瘦了些,精神也如原来好。
心疼之余,那股莫名的惆怅便散去了。
物是人非,深究再多都毫无意义。
于是带牧遥去休息了一会儿,醒来时牧遥看着头顶魏紫姚黄的帐子,一时分不清是梦里梦外。仲夜阑听到动静,掀开床纱。
原来他一直守在外间。
牧遥愣了愣,微微抿唇,仲夜阑先一步想起她的忌讳,开口解释道:“方才灵珑也在,你不用担心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再者,这里都是我的心腹。”
“多谢大爷。”
牧遥轻声感激道。
这个人的确是与外表不符的体贴。
哪怕是装出来的,牧遥也会感到心安。
牧遥想起来,躺久了算什么样子,谁知竟然浑身酸痛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劲。或许真的是前几日的祸事太刺激,她有些承受不住。
仲夜阑见状上前掖了掖被角,温声劝道:“现在时辰还早,医女刚刚来过,说你得多休息,再多睡会儿吧。”
可是……
她忍不住要想更多。
被匪徒掠走一事也不知传了多久。
牧遥神情恹恹,饶是她并不认为名声好坏就能看出一个人的秉性,可世道如此,本就对女子更艰难严苛些,若真的……
仲夜阑听完却是薄唇勾起,半点不意外。
他轻描淡写道:“阿遥不用担心这些。”
“知情的人都已经解决好了。”
至于是怎么解决的,仲夜阑没细说。
牧遥眨眨眼,若有所悟。
她好像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