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有暗香来·牧遥（2）

语气不耐，颐指气使，充斥着上位者面向常人的骄矜。本该惹人厌烦，然而听到的人无一不屏息凝神，忙收敛了神色，更别提出声制止。

来人正是城中向来嚣张跋扈的华浅。

华家家主身居高位，显赫一时，连带整个华家如日中天，颇有鲜花着锦的鼎盛之象。一对儿女更是被养的高傲，整日惹是生非，哥哥在外欺男霸女不提，妹妹也在高门女眷中出名的刁钻无理。

偏偏比之地位高的懒得多事，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位低的则更不敢提公平道理，只得咽下不甘的血泪。

牧遥从前也被华浅针对过好几次，也不知这人哪来的毅力，明明每次自己也没讨到好，偏偏就是要凑上来找事。

真是，格外坚持呢。

柳眉微弯，轻声道:“既然华姐姐喜爱，那妹妹让一让又有何妨呢。”说罢就让掌柜把先前看上的东西包好，着人搬上马车。

掌柜连连应声，趁机离是非之地远些。

免得惹火上身。

华浅见她识趣退让，不免心中得意，然而想起脑海里长久回旋的那件事，浮动的焦躁怨念再度涌上心头，银牙紧咬。

再看众人眼神，无一不是对牧遥的欣赏。

好像她成了多罪恶深重的人。

对比下，牧遥却成了大度宽容的典范。

思及此，华浅掩在袖下的手倏然握紧。

嘴上更是不饶人，居高临下般出言讽刺道:“牧遥，旁人不知，我却知道，你拿的出这么多银两么？可别打肿脸充胖子，反把整个牧家都败落了啊。”

这话实在不中听，细思起来恶意满满。

正欲转身离开的牧遥闻言回头，眉宇微蹙，眸中笑意不知何时烟消云散，漫上淡淡不悦，自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

牧遥道:“牧家如何，就不劳华小姐操心了，您有这功夫，倒不如想想该如何讨好仲家大爷，讨其欢心呢。”

华浅痴缠仲夜阑的事传的满城风雨。

人人都知道两人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

华浅的心思人尽皆知，那仲夜阑呢？

他也如传言那般喜爱华浅么？

牧遥见过他们相处，却只看出浑然疏远。

而华浅气急败坏的样子更验证了这一点。

牧遥见状摇头，便再未管她。

坐上在外等待的马车，扬长而去。

抛下身后华浅兀自出神。

再抬眼时，眼神怨毒，勾出一抹冷笑。